所謂的證人們,一個個也跟著磕了頭。
魏如意從刑凳上下來,踉蹌著勉強站穩,看著她們,淺笑:“說來說去,你們都沒有真的看到我去陷害金成涵,對吧?還有你——”魏如意看向那個丫鬟:“信既然是假的,金滿玉為何會去找我,我想你比任何人都清楚。”
其他人心虛的互相看了看,那丫環只挺直了背脊道:“魏小姐何苦再爭辯。”
“因為我沒有殺人!”魏如意晃晃著站了起來,她看到人群裡已經過來了的謝媽媽,道:“大人可否讓臣女也傳證人?”
“傳。”
京兆尹目光復雜的看著她,金老爺剛要喊,京兆尹的驚堂木一拍,嚇得他一抖,謝媽媽就已經從外頭走了進來。
才來,便跪下磕了頭,道:“大人,奴婢謝氏,有證據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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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證據?”
“奴婢找到了昨晚在暗處放箭的人,乃是金家小廝。那小廝昨晚殺人後,喝醉了與人說起,奴婢知道後,就讓人將他看押了起來,今日一早預備帶他來見大人的時候,路上正好碰到了胡太醫,胡太醫說昨晚知道此事後,連夜整理了京城所有藥鋪最近毒藥的購買記錄,其中有金夫人侍女於前兩日購買了鉤藤之毒。”
謝媽媽說完,本來底氣就不那麼足的金夫人便癱坐在了地上。
金老爺心裡也慌起來,蕭王殿下不是安排好了一切嗎,怎麼還會讓謝媽媽和胡太醫來府衙?
他忙朝外看去,胡太醫已經來了,不過胡太醫看起來似乎是一路疾跑來的,還不住的喘著氣,汗已經打溼了衣領,眼底更是佈滿血絲,看起來一夜未眠。
胡太醫進來後,就拿出了一份整理好的冊子:“京兆尹可以過目,另外,死者死於鉤藤之毒,鉤藤此毒要連續服用一日以上才會發作,不可能立即就死,京兆尹不如去查查,這幾日死者都吃了些什麼,必能查清楚。”
金老爺沒想到還有這樣的紕漏,立即去瞪金夫人,金夫人已經是嚇得說不出話了。
京兆尹一看,當即明白:“堂下之人,你們可認罪?殺人還汙衊官家小姐,是大罪!”
金夫人聽著這話,直接就暈了過去。
金老爺不住的扭頭想找蕭王的人,樓衍已經起了身:“金大人不住的往外看,可是在找人?”
“你……”金老爺見他這樣說,多半外面的人都被清理了,那接下來怎麼辦?
“金大人,本官敬你也曾與我同朝為官,再問你一遍,人可是你殺的?”京兆尹怒道。
金老爺嗓子乾啞的厲害,一個字都擠不出來,樓衍只道:“大人不妨先把魏小姐的十個板子還了。”
樓衍一直未乾涉審理,他如今說這話,更是沒有問題。
京兆尹就算不怕他,可看看那瘦小的魏如意,也覺得這十個板子該還回去。
他抬抬手,樓衍睨了眼阿忠,阿忠會意,上前兩步撿起那板子,便道:“這十個板子,就讓屬下代勞吧!”
京兆尹青著臉,這算看出,樓衍這是打算替魏如意報仇了。
金老爺很快被拖到刑凳上,阿忠一個板子下去,厚厚的實木板子便斷了。
沒關係,斷了一根,那就再換一根。
府衙外的人看著阿忠這是奔著把金老爺活活打死去的,再看面色平靜的樓衍,只覺得猶如煞神,紛紛後退幾步,他卻只走到魏如意身前,柔聲問她:“我送你回去。”
“不……這件事我擔心還沒完,你先別摻和……”魏如意怕姜棣還有後招,可樓衍抬手,已經將她打橫抱在了懷裡。
樓衍不會武,可她也很輕。
她怔住,抬頭,只看到他因為怒氣而輕輕珉起的薄唇,鳳眸裡好似藏著萬千利刃,五官此刻也格外冷硬起來。原來他不是平靜,而是極度的生氣嗎?
京兆尹看他要走,再看阿忠,連忙起身要喊住他,阿忠只打完十個板子,將人踹在了地上,才恭謹的跟京兆尹行了禮道:“大人且放心,國師大人最近追查的一樁貪墨案,正是當年的金大人主導的,判他死罪綽綽有餘。刑部尚書馬大人此刻正在府衙外跟蕭王榮王二位殿下說話,想必很快就會過來。”
跟在一側的陳定也愣住了,難怪樓衍剛才那麼鎮定,原來是知道這局是給他設的。設局之人怕就是蕭王和榮王……
他想起方才自己幾次差點入局便一陣後怕,再看平靜中透著洶湧殺意的樓衍,從以前的不喜裡,竟透出了一絲絲的欣賞起來,只是金家,還是不要留了!
一路上了馬車,魏如意都被他小心的抱著,動也不敢多動一下,生怕弄疼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