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子不許奴婢說,奴婢也擔心傷了小姐,所以才一直瞞著,小姐罰奴婢吧。”謝媽媽愧疚的磕了個頭,魏如意只難過的垂下了眸子,原來二哥他早就變了……
屋子裡安靜的厲害,空氣都好似流動的利刃般往魏如意的心裡刺痛著。
她起身扶起謝媽媽,語氣略冷了些:“往後再不可如此。”
“奴婢明白。”
“下去歇著吧,交代知雨辦的事,讓她不要耽擱了。”魏如意語氣雖然涼,可更多的是酸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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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媽媽擔心的看了她一眼,才退了出來。
關好房門,看到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院子裡的魏祈章,嚇住,忙要行禮,魏祈章只涼涼看了她一眼,轉身走了。
謝媽媽張張嘴,到底沒出聲。
魏如意倚在暖榻邊,單手撐著頭,看著窗戶外忽明忽暗的燭火,看著黑夜上那一閃一閃的星星,擦去眼睛滑落下來的淚,暗罵自己哭什麼哭,二哥說不定……也只是為了自己好,而不是真要幫雲氏算計自己呢?
魏祈章從南風院出來,心思異常的複雜。
黑衣人從暗中出來,低聲道:“我們接近不了南風院,她身邊有高手保護。”
“樓衍的人。”魏祈章冷冷說完,才道:“武寧侯如何了?”
“送走了桃花夫人,把自己關在了書房,派人連送了幾封投靠的信出去,都被人送回來了,看起來像是走投無路了。”黑衣人道。
魏祈章想起今日發生的種種,遲疑了下,還是問道:“這些都是如意的計劃?”
“不確定。”
“不確定?”
“嗯,四小姐從頭至尾都沒單獨去安排過什麼,倒是她的下人來來回回,今日那丞相府的瘋女人和桃花夫人的出現,雖然看起來都是國師的手筆,可其中隱約也有四小姐安排在府外的那個名叫小夭的蹤跡,不過我們沒有明確證據。”
魏祈章記得小夭,當初如意從宗廟裡帶回來的丫環,他也查過這個丫環,良籍,身份背景十分乾淨。
“繼續查,另外……安排人接下武寧侯的信,萬不可讓他真的投靠榮王。”魏祈章提起榮王,戾氣湧起,榮王此人的陰毒,若是隻針對武寧侯就罷了,可他一開始的目標就是如意,他想用如意控制樓衍和自己。
回頭看了眼燭火幽幽的南風院,他眼底的戾氣才終於退散了些,手裡利刃已現:“準備好了嗎?”
“準備妥當了。”黑衣人陰冷一笑,魏祈章掃了底下的人一眼:“今晚,再不可失手!”
說罷,直接帶著人出去了。
當夜,寂靜的京城裡,又染上了一抹鮮血。
第二天一早魏如意就被檀兒給搖醒了:“小姐小姐,出大事了!”
“什麼大事?”魏如意打了個哈欠,想了想,事情她安排的很妥當,雲丞相就算被定罪,應該也沒這麼快才是。
檀兒只急得不行:“是桃花夫人昨夜自盡,聽說皇上震怒,認為桃花夫人自盡和昨天侯爺羞辱了她有關,方才下了聖旨,直接褫奪了侯爺一等侯的爵位,降為從四品的糧草官了。”
魏如意也有些傻眼?桃花夫人會因為幾句話就自盡?不可能的,她雖然身有殘疾,卻絕不是輕易尋死之人,更別說因為武寧侯的幾句羞辱就自盡了,她當年身為堂堂郡王唯一遺孤,也是清楚的知道她是被武寧侯設計毀了清白的,那時候都沒自盡,如今怎麼可能呢。
“更衣!”
魏如意說完,就從床上跳了下來。
等她匆匆趕到前院的時候,武寧侯聽說吐了口血暈過去了。
她沒心思管武寧侯,讓人準備了馬車就往桃花夫人的府邸趕去了。若真是自盡,豈非是自己害了她?
魏如意如今已經愧疚的不行了,她並非想牽扯進來桃花夫人的,只是想借她的手讓武寧侯斷了續絃的心思,更斷了對孃親的想法,順便也替她報了當年武寧侯害她之仇。
她的心高高的懸著,直到趕到桃花夫人的府邸,才發現宮人已經將裡外圍得嚴嚴實實了,屋簷飄著白綾,不許任何人進去弔唁。
“聽說是自盡啊,自己割斷了喉嚨,血流了一地……”
“哎喲,那真是造孽哦,以前被人毀了清白一輩子嫁不了人就可憐了,如今還被人羞辱……”
“嘖嘖嘖……”
路人一聲聲的感慨魏如意都覺得像是對她的譴責,真的是自盡嗎?不管怎麼說,都是自己害了她,如果不是自己把她牽扯進來,她不會死的……
魏如意腦子裡嗡嗡的響,不知是誰在狠狠撞了她一下,她身子一晃便無力的往一側跌去,直到跌倒一個溫暖的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