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了身,恭謹行了禮:“微臣一定不負丞相所望。”
雲丞相面色鐵青,一甩袖子便走了。
等他走後,馬大人才忙笑著去給樓衍行禮,但樓衍看也沒看他,跟著走了。
馬大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難道國師不是想著幫自己?
他想不通,但今兒雲家已經得罪了,他必須找個依靠,如今越來越得寵的國師無疑是背景最單純的依靠。
他下定決心,提步就往家裡找人商量辦法去了。
等他們走了,皇帝才招了人來問,等知道樓衍的反應後,才哈哈笑出了聲:“朕沒看錯,他就是個誰都不親近的高傲性子,這樣才正和朕的心意,省得跟那些朝臣們一樣,成日的想著黨派勾結,搞得朝野上下烏煙瘴氣。”
“皇上說的是。”高公公得體的拍著馬屁。
皇帝白他一眼,忽然想起什麼,笑道:“前些年,汝南王送給朕一處溫泉莊子,聽說莊子臨著山,山裡還養了鹿和馬,咱們找個時間去玩玩,把老太妃也接去……”
高公公眼眸微亮,笑道:“老太妃常年不出宗廟,怎麼可能來莊子上?”
“你不是說魏家那個四小姐很得太妃喜歡嗎,還要拉著太妃去踏青?”
“倒也是。”高公公忙道。
皇帝嗔怪的看他:“難不成朕在老太妃心裡,還比不過一個黃毛丫頭?”
高公公也正色道:“那四小姐是個乖巧聽話的,又時常在老太妃身邊侍奉湯藥,老太妃現在自然更喜歡她一些。”
“你……!我賜死你。”皇帝恨恨的瞪他一眼,才想了想,道:“罷了,那就叫魏家那個妮子想法子去,到時候叫她一起去。”
“叫四小姐也一起去怕是不妥,畢竟……”高公公欲言又止,皇帝知道他是在指皇后之前的事,只目光沉了沉,才道:“這事她竟也守得住,一個字沒說。武寧侯這麼些年是不是一直賦閒在家?”
“是,自從他擅自休妻棄子後,您就再沒給他派過差事。”
“該!他這個不知足的……”皇帝想起曾經的事,又氣得不行,只冷淡了些,道:“陳家的事,讓樓衍去查查清楚,若是有人陷害,朕必不輕饒!”
“皇上英明。”
“至於武寧侯……”他面色緊繃了些,半晌才擺擺手:“算了,讓他繼續閒著,倒是魏如意那妮子,賞她些新進貢的錦緞和首飾,便算是酬勞了。”
高公公聞言,一一笑著應下,才立即去辦了。
臨近傍晚,小夭終於回來了。
“陳老太爺的病不難查,奴婢還找到了當時診脈的大夫,大夫說,是怒極攻心,導致的驚厥,加之老太爺常年在戰場,身上留下了不少的傷,如今一起復發了,很是兇險。”小夭站在下首道。
魏如意驚得坐起身子,很是兇險,那豈不是有生命之憂?前世外祖父好似也是這一年去世的,難道前世便是因為這場病嗎?前世自外祖父去世後,便由舅舅陳定掌家,可舅舅雖是個嚴厲的,卻沒什麼心機,後宅更是被幾個舅母弄得烏煙瘴氣,加之外人的挑撥和府裡那些細作們的教唆,幾個陳家子弟也越長越歪,犯下不少事,怕也讓皇上煩不勝煩,直到父親跟蕭王的栽贓,輕易的就擊潰了整個陳家!
小夭看她如此著急,想說什麼,又記起她之前的教訓,忙咬住了嘴唇把話嚥了下去。
魏如意急急起身欲出去,腳才踏在門口又停住了,她轉頭看著小夭道:“陳家可請過太醫了?”
“請了,是太醫院院正大人親自去的。”小夭答道。
“我寫封信,你立即送去胡府,務必請胡太醫親自去診治。”胡太醫一心鑽研醫術,可能一些表症他的法子古板些,但本事絕對比一半心思用在周旋後宮權勢之間的院正好!
小夭看事態緊急,連忙點頭。
待魏如意寫好信後,又道:“那個管家,奴婢沒查到許多。”
“先不急,他我有辦法對付。”魏如意想起那個管家,也回想起一些細節來,這個管家有一年是出過事的,他家中的一個小妾與人私奔,結果他還被人告到了官府,也是因為那件事,舅舅陳定被汙衊縱然下人做不法之事,而被本就想削減陳家軍權的皇帝卸了官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