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小姐,那您……”
“今日侯夫人匆匆出了府,對嗎?”魏如意問她。
謝媽媽不解這跟雲氏有什麼關係,但還是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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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如意這才笑道:“去提點提點柳姨娘,與其在我身上耗費時間,不如想想怎麼讓母親拼了命,也要保住六妹妹。”
謝媽媽越發震驚,四小姐竟要算計侯夫人?
魏如意看她這幅模樣,嘴角勾起:“怎麼,媽媽後悔來這裡了?放心,我從不做強人所難之事,門開著,你們可以走。”
“不……”謝媽媽身子一顫,跪的更直了些。以四小姐的心計,既告訴自己這些,她要是走了,哪裡還有活路?
她咬咬牙,堅定道:“四小姐儘管吩咐。”
“你提醒一下柳姨娘,母親好歹出身高門,區區一個胭脂鋪子出事,怎麼會讓她如此心焦。柳姨娘曾在母親身邊伺候多年,想來有些事情,她比你我更加清楚。要一命換一命,想來母親定是肯的。”魏如意眸光清寒,胭脂鋪子的事,前世是樓衍查出來的,她也是偶然聽樓衍酒後提及,才知道那裡面竟藏著個通緝多年的逃犯,但至於這逃犯是何身份,跟雲氏又是什麼關係她並不清楚,可柳氏曾是雲氏的貼身丫環,她必然知道些事。
如今京兆尹雖然先動了手,不久應該就會被汝南王府和侯府壓下去,倒不如讓柳氏鬧一鬧,鬧得人盡皆知,這件事就是官府不查,雲氏也要吃點苦頭了!
至於柳氏,鬧開了,雲氏也容不下她了,自相殘殺的局,的確比毀人名節精妙。
謝媽媽想透這一層,背脊寒氣直冒,卻也越發覺得自己來這裡沒錯,四小姐,才是這侯府最不能得罪的人!謝媽媽很快去了,留下了女兒知雨。
“奴婢十一歲了。”知雨眼睛亮晶晶的,主動道。
魏如意眨眨眼,倒是放下茶盞正視著她:“方才我與你孃的話,你聽懂了多少?”
“奴婢只聽懂了一半,但娘教過奴婢,主子吩咐什麼就是什麼,奴婢絕不能多問,更不能做長舌婦讓別人知道,主子的話,比孃的話更重要。”知雨一字一句清晰的道,眼底也看不到卑怯。
魏如意看著她渾身透著的機靈勁兒,倒是未嘗不可一用。
“既如此,那你先替我辦兩件事。”魏如意卸下那份淡漠,渾身都洋溢春日暖陽般的愜意來。
知雨也放鬆下來,有些興奮的點點頭:“小姐儘管吩咐!”
“第一件,去探探刑媽媽這幾日都在做什麼,見了什麼人說了什麼話。第二件,注意一下汝南王府,這兩日若有動靜,即刻來報。”
魏如意沒把話說透,知雨雖機靈,但畢竟還小,萬一嘴不嚴實就壞事了。
知雨立即應下就跑出去了。
魏如意看她這風風火火的樣子,倒是覺得跟嘮嘮叨叨的檀兒定能相處融洽,而且如今有了可以暫時一用的人,事情也安排妥當,那接下來就只用等了。
當夜,魏如意睡得卻並不踏實。
夢裡的父親好似猙獰的野獸,扯著她的頭髮,將被蕭王斬斷了雙手的她從地上一路拖到火刑架子旁,罵她禍國妖女,罵她不知廉恥,最後燃起那把大火,將她活活燒死。
她從夢裡掙扎著醒來,眼淚早已打溼了枕頭。
天還未亮,房間裡的炭火也熄了,只有一股幽冷的寒氣縈繞四周。
她看著孤單空寂的房間,再無睡意,抱著被子蜷縮在角落,開始想著白天樓衍那個擁抱,猜著他去汝南王府是不是為了救自己,就這樣想著,竟再次迷迷糊糊睡了過去,直到感覺好似被人抱了起來。
她瞬間驚醒,卻也清晰看到了正在抱她的人。
“二哥,你……”
“是不是吵醒你了?”魏祈章看到她眼底的慌亂和抗拒,手心緊了緊,終是忍下了將她抱到懷裡來的衝動,只自然的將她放下,給她蓋好被子:“一會兒我就要出去了,又擔心你昨天嚇到了要做噩夢,會如小時候一般,做了噩夢後就要哭著讓二哥抱,這才來看看。”他溫和的笑著給她掖好被角,才順勢坐在了床邊,俯身探著她額頭的溫度。
魏如意看著他目光清明,才放鬆了些,笑道:“我已經長大了,二哥不必再把我當小孩子。”
魏祈章目光微深:“你再大,在我眼裡也永遠是那個愛哭愛撒嬌的小丫頭,難不成如今你已經不把二哥當成親哥哥了?”
魏如意手心微緊,正在她不知怎麼回答才好時,就聽外間有聲音響起。
“小姐,胡小姐遣人送來帖子,說明兒清明節邀您一起踏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