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並不深,進去以後是一個四四方方的小空間,小空間的頂上有個腦袋大的洞,正對著漫天星河。
空間的正中是一個簡單的祭臺,祭臺之上被鮮血瀰漫,有月光從洞口落下來,在這月光的照耀下,能清晰的看見那流淌在祭臺上的血像水蒸氣一樣,凝結出複雜的紋路向上漂浮,最終凝成一道極細的紅光,穿過灰塵浮蕩的月光,直衝九霄,將一顆紫色的星星掩蓋住了。
看了許久,秦施施抿著嘴唇退出來,無聲的回了自己的院子。
留香茶樓的客房裡。
“大人,我們這樣留在城裡,若是被那攝政王發現,豈不是很危險?”手下立在庸九身邊,一臉擔憂的小聲開口。
“危險,自然危險,這大夏雖小,可這攝政王卻是個人物,若我們東鄰的大將軍有他一半厲害,這天下早就讓我們東鄰統一了。”
手下一聽更緊張了,“那大人為何還要留在這兒,而且我瞧著,聖姬大人對攝政王明顯還存著感情,怕是不會來找您的!”
“她一定會來,至於攝政王——”庸九輕笑,臉上浮起一抹輕諷,“有秦玉樓和司寇藍在我們手裡,他這個情種不敢對我們動手。”
手下還是很不放心,正要說話,庸九直接將他打斷。
“他與我們打交道不是一天兩天了,知道我們身上都種了替死鬼,他若是輕易動手,我們一死,他永遠也找不到秦玉樓和司寇藍的下落,你明白了嗎?”
“……哦,屬下明白了!攝政王要救國師大人和大易師大人,而我們一旦受到威脅就會死,所以,國師大人和大易師大人是攝政王的掣肘!”
手下興奮的說完,便望著庸九,有些等誇獎的意思。
可隨即卻得到了庸九一記陰冷帶殺氣的眼神,“國師大人?秦玉樓他早在十五年前就他媽不是國師大人了!”
見自家大人暴怒,手下嚇的跪了下去,連連認錯。
庸九冷哼,叫他起來。
起來後手下想了想,還是盡職盡責操著心:“可若是聖姬大人還信任攝政王怎麼辦呢?攝政王那麼厲害,我們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根本沒辦法將聖姬大人帶回東鄰的。”
“信任?”庸九語氣帶笑,“女子皆慕強,從前聖姬大人不知道自己尊貴的身份,只以為自己是個卑賤的商賈,對攝政王這樣的男人帶著絕對的仰慕,攝政王對她的每一個好,對她來說都是幸運的恩賜,
可現在不同了,聖姬大人知道了自己尊貴的身份,對於現在的聖姬大人來說,攝政王就是個站在她腳下任由她低頭俯視的小人物,聖姬大人本就是驕傲的性子,怎麼還可能願意接受攝政王施捨的好。”
聽完這番話,手下恍然點頭。
庸九得意的靠進椅背裡,翹起二郎腿,腳尖愉悅的輕輕點著,“你看著吧,明日聖姬大人就會來找我。”
頓了頓,他又道:“不過啊,女人一旦陷入感情裡,就容易發蠢,為了萬無一失,我找了水清的舊部黃錦途,他有個女兒……他們之間的感情本就飄搖不定了,再來一個女人,頃刻便會土崩瓦解的。”
“大人真是高明!”手下一臉崇拜,但隨即又有些顧慮,“黃錦途雖然逃過了水清的牽連仍然做著他的一品大官,可是,我們雖然和水清有交情,和他黃錦途可沒有,他只怕很難會拿出一個女兒來幫您啊?”
庸九扭頭看向自己的手下,像在看一個傻子一樣,“你傻啊?就算與他有交情,這種時候他也不可能拿出一個女兒來幫我們!”
“啊?那那……”
庸九冷笑,“我有他和水清勾結的把柄,願不願意,由不得他。”
次日傍晚,庸九正在客房裡喝茶,手下匆匆跑進來。
“大人!聖姬大人真的來了,您可真是料事如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