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
水清咬著牙問到了近前,正無力依靠在下人身上的水無玷。
實在是太過虛弱,水無玷一連喘了好幾口氣才發出聲音來,“……爹,爹爹,孩兒,孩兒被,被暗算了!”
最後幾個字沒控制住情緒,太過用力,導致水無玷狠狠的咳了一口血。
“可知道是誰?”
“秦施施!”水無玷用力的吐出這三個字,又悲憤的補了一句,“她打完我就將我丟到了大街上,說這次打的我,下次就是您!那個女人實在太過分了!”
“豈有此理!”水清怒不可遏,拍案而起。
看水無玷一眼,見他似乎半條命都沒了,立刻吩咐人叫太醫,接著又命人將水無玷送回房間。
最後他坐回太師椅,獨自氣了會兒,忽的笑出來,“且狂吧,慶功宴以後,老夫要親眼看著你們怎麼死!”
另一邊。
水府下人匆匆出門找大夫,半路卻正好遇到一位揹著藥箱從別人家回來的大夫,一問得知對方叫江遠鶴,那下人頓時大喜。
江遠鶴可是遠近聞名的神醫啊!
“江神醫請隨小的去一趟水府,我們小少爺快不行了!”
江遠鶴一聽立刻轉身跟著小人往水府走。
匆匆和水清行了禮,江遠鶴跟著下人去了水無玷的屋子。
看完傷口,江遠鶴的眉毛終於忍不住跳了一下。
等診了脈,江遠鶴衝下人直搖頭,“這是誰幹的?水公子就剩一口氣吊著了!快去廚房熬一碗參湯,遲了公子的命怕是保不住!”
小人急匆匆便要去,江遠鶴又叮囑,“記住!一定要是百年衣裳的人參!”
“小的明白!”下人應著聲兒,人已經跑遠了。
江遠鶴聽了聽動靜,然後起身將屋門關上,慢慢走回了水無玷的床邊。
抬眸看了一眼榻上面目悽慘的小小少年,然後從自己藥箱裡拿出紙筆寫藥方,直到他快寫完時,小小少年忽然抬手在自己臉上那深可見骨的鞭痕上按了一下。
當他的指頭離開時,指尖被鮮血染紅,可他的臉上卻絲毫沒有傷口被碰到後痛苦的神色,反而一雙黑曜石般的眸子裡充滿冰冷。
小小少年垂眸望著指頭上的紅色,問江遠鶴,“這東西,不會穿幫吧?”
江遠鶴的筆微頓,然後像沒有聽見一般繼續寫藥方,心中卻有些心驚肉跳。
當秦施施找到他說需要他幫一個忙時,他心中十分高興,欠著人情的感覺可真不好受。
問了秦施施的要求,得知只是要將一個病人的病症往嚴重了說就行了。
觀秦施施絕對不是心腸歹毒之人,此番如此做,定有原因,江遠鶴聰明的沒有追問,痛快的答應了下來。
可是,當他按著秦施施的計劃進入主家,發現主家竟是大易師水清時,他的心裡就生出了一絲不妙。
緊接著,在檢查病人傷口時,他發現那些看似嚇人的傷口,根本就是假的,而且少年的脈象一絲問題都沒有!
又看了腿,果然,腿也沒斷。
江遠鶴心裡那絲不安越來越濃。
雖然不知道那秦施施到底想幹什麼,但是他清楚的明白,這裡頭的水很深,一旦牽扯進去,必定粉身碎骨!
生怕被下人看出不對,他只能找藉口將下人支開,沒想到這面前的小少爺竟然問他會不會穿幫。
穿幫不穿幫跟他可絲毫關係都沒有!他只是還個人情而已,一點兒都不想摻和進這些事情裡頭!
見江遠鶴不答話,水無玷便閉了嘴,他眼睛望著帳頂,目光有些木然。
心驚肉跳的寫完了方子,江遠鶴壓著一顆亂跳的心向水清稟報了水無玷的傷勢。
他謹遵秦施施的叮囑,將水無玷的傷勢說的悽慘無比水清絲毫沒有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