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往花房的路上,水嶸煙的腳步輕快許多,臉上甚至有了一絲笑意,她的手下意識撫摸小腹,眼底露出一絲慈祥的母性光輝。
水澐緊跟在水嶸煙身後半步的距離,看見近在咫尺的花房,眼底飛快閃過一抹暢快。
花房大門被侍女推開,水澐跟著邁進去,目光一掃,便看見了那道被血染紅的人影。
秦施施虛弱的靠在一顆一人多高的桃樹下,雙手緊緊捂著自己的心口,儘管這樣,還是有血從指縫湧出,鮮血染紅她胸前的衣裳,順流而下,將裙襬也染出幾條印子。
能流這麼多血,傷口必定不淺,耽擱些時辰,肯定醫不活。
心裡閃過這些想法時,水澐臉上露出的卻是濃濃的驚恐,她捂著嘴不可置信的看向韓箬水。
“箬水!秦司務是你捅傷的?!”
似乎是被這些忽然衝進來的人嚇到了,韓箬水還傻傻的握著那把血淋淋的匕首,在水澐質問時,她才驚恐的將匕首扔了出去。
“不,不是,我們……”韓箬水想要解釋,卻因緊張,話都說不利索。
“快傳大夫啊!快去傳大夫!”
淑妃忙跑到鮮血淋淋的秦施施身邊,用手扶住她,扭頭厲聲吩咐那些傻呆呆站著的侍女。
侍女們這才反應過來,步履匆匆的去尋大夫。
水澐立刻給先前報信的侍女使了個眼色,那侍女垂下眸子,緊隨那個傳太醫的侍女而去。
“秦司務,你要挺住,已經去傳大夫了!”
“不,不是……”一隻小手扶住淑妃的胳膊,軟糯發顫的聲音從輕紗下傳了出來。
不過沒等說完,就被淑妃打斷了。
“別說話,你這傷口深,一會兒大夫就來了,啊。”像哄小孩兒的語氣。
秦施施看了她一眼,閉上嘴不再說話。
“不是什麼,韓箬水,在外面橫行無度就算了,秦施施可是朝廷命官,今日你若不說傷人緣由,本宮絕對不能輕饒你!”
水嶸煙看著韓箬水厲聲呵斥。
韓箬水被這聲呵斥嚇的身子一抖,嚇的根本連話都不敢說了。
水嶸煙蹙眉,微頓片刻,再次開口:“韓箬水,本宮再給你一次機會,為何要傷秦司務,若是你再不說,本宮便要叫人將你送去大理寺,進了大理寺,可就得吃苦頭了!”
嚴厲中帶著威脅的語氣,更將韓箬水嚇的不敢出聲,雙手不安的攥著自己的衣襬,臉上充滿了無助。
水嶸煙眸光一寒,飛快盯了水澐一眼。
水澐被這一眼盯的心驚肉跳,不禁在心裡狠狠罵了一句‘蠢豬!’。
計劃的那麼好,現在竟然兩句話就嚇成這樣,真沒用!
沒辦法,事已至此,只能自己親自上場將這戲唱完,不然之前計劃的一切都要毀於一旦。
思及此,水澐忙上前一步,焦急的對水嶸煙道:“貴妃別生氣,其實,她為什麼要用刀傷秦司務,我心裡也明白一些。”
水嶸煙臉色稍霽,對她道:“哦?那你倒是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