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那下人的話,水清下意識看了傅雲辭一眼。
見他一臉諱莫如深,便又扭頭看向了秦施施。
面紗遮蓋了秦施施的表情,只有一雙被長睫覆蓋的眼睛露在外面,根本窺探不到任何情緒。
未知才恐懼。
水清的額角不安的跳了一下,心底生出一絲不好的預感……
“讓那些人進來,朕要看看,這水權私底下到底做了多少喪盡天良的事情!”傅彥明冷聲下令。
下人忙行禮退下。
很快,便有一行人被帶了進來。
一行有十幾人,男女都有年紀都不小,穿著寒酸,一看就是窮人家。
這些人每個人手裡都舉著一塊木板,木板上寫著血淋淋的一個大字——冤。
興許是聽下人說了即將要面見的人,這些人一進來就跪了下去,齊聲行禮:“草民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傅彥明聲音溫和。
待那十幾人起身後,傅彥明直接問道:“說說,發生了何事。”
聽到皇帝問話,人群中年紀最長的一位上前一步,抖著沙啞的嗓音開口說道:“回皇上的話,草民是為自己那可憐的孫女鳴冤的!草民那孫女剛滿十五,已經定了人家馬上便要出嫁,結果這水權將草民那孫女強搶到府裡。”
“他搶就搶了,若是能對草民那孫女好些,草民心裡也好受些,可是……可是自進了這水府以後,草民那孫女就日漸消瘦,不出一個月就死了!”
“草民得知訊息,立刻前來水府要人,可水府的人無論如何都不讓草民看一眼屍體,最後草民還是四處打聽訊息,在遠處亂墳崗找到了草民的孫女……若非她身上有胎記,草民根本不敢相信那是草民的孫女!”
聯想到水權婚房裡的移花接木,傅彥明心裡已經有些明瞭,沉聲看向老人身後的人:“你們也與他一樣?”
那些人連連點頭,一個個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你們一個一個說!”
那老者被人攙扶下去,又有個婦人上前:“回皇上的話,民婦的女兒與這位大爺的孫女情況一模一樣,只是民婦彪悍,在水府鬧了一陣,將女兒的屍體帶回了家,皇上您不知道,民婦女兒生前水靈漂亮,可那屍體,乾癟如柴,就只有一層皮粘在骨頭上……”
“民婦將女兒下葬以後,日日半夜都夢到女兒向民婦哭訴自己的遭遇,下跪請求民婦一定要為她討公道……可這水權身後有神機樓大易師撐腰,民婦這冤屈根本沒處鳴……”
最後,那婦人哭的再也說不出話。
傅彥明眼底閃過一抹動容,臉上的怒意越來越甚。
接下來又有三人上前訴說冤屈。
每說完一樁,傅彥明臉上的怒意便添上一層,到最後,渾身怒意勃發,久居高位的威壓如巨浪翻滾,十分駭人。
水清下意識嚥了一口唾沫,目光在傅雲辭與秦施施身上掃過,見這二人都是一身淡然沉著,他的心一下子沉入了谷底。
這些人絕對是這對陰險的男女安排的!
雖然這些人在鳴冤時半句都沒往他身上攀扯,但皇上的怒火已經被他們激到了最高峰。
就算錯不在他,可水權姓水,盛怒之下的皇上,難免會遷怒於他!
水清心裡怒火翻滾,心中念頭急轉,快速的思考對應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