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少年面容俊朗,面板白皙,一襲白衣充滿了書卷氣。
只是那雙好看的眼眸裡藏著濃濃的厭惡。
如此明顯的厭惡,表面那抹淺顯的深情根本遮蓋不住。
秦施施不明白,前世的自己怎麼就看不明白呢?
“施施,唸白哥哥都伸手了,你還愣著幹什麼?”
見秦施施只是看著顧念白,卻沒有任何動作,秦瀾兒不禁開口催促,心裡暗暗罵了一聲蠢蛋。
放著位高權重神武不凡的攝政王不愛,竟然愛這麼個無財無勢的白面書生。
知道對方要和她私奔,竟然還高興的傻住了,真是上不得檯面。
若不是她娘當初霸佔正室之位,和攝政王的這樁婚事,又怎麼會輪得到她頭上!
目光又忍不住朝幾人身後的大樹後瞄了一眼。
在那個地方,早就不知不覺立了一個人。
秦瀾兒飛快翹了一下嘴角,雙拳忍不住握緊。
只要秦施施伸手,她就徹底完了!
母親也早就帶著府裡的賓客,守在了後花園的亭子裡。
現在這邊的一舉一動不僅都落入樹後那個男人的眼裡,同樣也落入了那些賓客的眼睛裡。
這樣一來,秦施施和野男人私奔的事情會傳的大街小巷人盡皆知。
就算傅雲辭他有打斷的胳膊往袖子裡藏也藏不住,只能處置了秦施施。
事後,她只要裝作自己是路過,發現秦施施和顧念白要私奔的惡行,特地過來勸說,就能將自己摘出去。
到時候,不僅秦施施完了,顧念白也完了。
她就能名正言順的,成為攝政王親自過府請期的王妃!
想著這些時,秦瀾兒就看到,發愣的秦施施終於有了動靜。
只見她緩緩抬起手,朝顧念白的手伸去。
在這一刻,秦瀾兒明顯感覺到,周圍捲起一股凌冽之氣,空氣也在頃刻間冷到冰點。
秦瀾兒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卻越發高興的翹起嘴角。
傅雲辭一定看見了!
秦施施完了!
——
“往後秦夫人可就是攝政王的丈母孃了,真有福氣!。”
“秦夫人這面板真是又白又嫩,抹的什麼呀,我也想買來試試。”
秦家經商,在官家眼裡地位最為卑賤,平時別說和官家說話,到了官家面前連腰都直不起來。
今日因為攝政王親自過府請期,這些高高在上的官家夫人們不請自來,圍著孫氏,熱絡的恭維著。
孫氏滿面紅光,腰板挺的筆直,已有些飄飄然。
這時,在一片恭維聲中,忽然傳來一句不陰不陽的話。
“按道理來說,這攝政王的丈母孃,應該是正房夫人才對呀,話又說回來,二小姐成親這樣的大事,怎麼也不見正房夫人呢。”
此言一出,眾人頓時有些尷尬,本來熱絡的氣氛瞬間凝固。
能來這裡的都是人精,來之前早將這小小的秦府莫得透透的,自然知道這孫氏只是個小妾。
三年前,正房夫人犯了錯,被秦老爺罰到尼姑庵思過,這掌家之事才落到了這位莊姨娘的頭上。
因掌了家,那正房夫人又沒有回來的跡象,所以漸漸的,大家都改口,稱這位莊姨娘為秦夫人。
雖然是成了夫人,可說到底,這孫氏依舊是個妾。
這人左一個正房夫人,右一個正房夫人的,無疑就是在打孫氏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