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子。百善孝為先。”
黃永發見馮喆很認真,和馮喆碰杯喝了,轉臉就笑:“我真胖了?”
“嗯。老家的水土挺養人的。”馮喆說著問道:“黃大老闆,新年新氣象,交朋友是不是要真誠?”
黃永發瞪眼:“必須的。那是。”
“那好。”馮喆和他碰了杯喝了,將杯子反過來讓黃永發看,一滴不剩,又問:“徐秘書長和你什麼關系?”
黃永發難得的沒笑:“瞞誰也瞞不過你。我也沒打算瞞著你。不過,就限於你知道……”
……
枝柯上泛出了嫩芽,風和醺的吹著,馮喆揉揉眼對著窗外看了一會,放鬆了一下神經,又拿起了桌上的材料看了起來。
到了市委這邊後,相當長的一段日子裡都非常的忙碌,有太多的工作要去做,有太多的事情等待去處理,有太多的問題層出不窮,馮喆基本就是白天黑夜的連軸轉。
一般在對於各部門正職的人選上,有些一把手會與黨群書記和組織部長排定方案,當然也可能僅僅是通個氣,他自己或許就完全決定,而部門副職人選則也許會放權給黨群書記和組織部長,再開書記辦公會議大家一起商議,經常委會討論透過就行了。但郭中州一直養病不回武陵,工作卻不能不去做,於是一些事完全就落在了馮喆這個副書記身上。
人事問題可以說是最難處理的問題,在位言職,管幹部的就要知道哪些幹部行,哪些幹部不行,但馮喆心裡暫時還沒有譜,這都需要時間去了解、在工作中去考察。再者屆於武陵目前形式的複雜,馮喆盡量在涉及人事問題上都請陳為滿批示,畢竟陳為滿本身也是副書記。這是一種姿態,也是一種覺悟。
黃永發兩次約馮喆喝酒,馮喆都有事耽擱了,這下他終於親自跑到了馮喆的辦公室裡:“你也太廢寢忘食鞠躬盡瘁了。”
馮喆嘆了口氣,身子往後一靠:“說吧,要怎麼為你死而後已?”
黃永發笑:“不敢,你這樣我渾身打哆嗦。那事怎樣?”
“我說了兩次,估計要是完全達到你的理想,有些不切合實際。我再給提提。”
“都怨老郭這家夥佔著茅坑不拉屎。不吃涼粉也不騰板凳。不然那邊就沒這麼多顧忌。”黃永發將腿翹起來晃了一下:“看來那個小李子還真是要和我扛呢。”
“新辦公樓那事李德雙說的早,再說你那會將文化苑給佔了,人家覺得在別的地方給他點補償,也是人之常情,我覺得可以理解。其實說起來,現在是你王老虎搶親要硬生生的插進一槓子。”
“對,我就不是人,我就看他不順眼,就要和他過不去。就沒有別的辦法通融?”
馮喆又揉了一下眼:“你也別全吊我這棵樹上。可以透過別的渠道給陳市長打電話。”
黃永發知道馮喆說的這個打電話指的是什麼:“別呀!我就找你。”
李德雙在去年就和郭中州定了在新區由百盛蓋政府新辦公樓的事情,黃永發現在一心想將李德雙擠走,何止是困難大,簡直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況且虎死威不倒,郭中州沒離開武陵,只是在京城養病。
“還是我說的那樣,我再和陳市長談談,讓李德雙將一部分工程給你,你倆都有份,這個可能合適。你別說你不想和他在一個碗裡吃飯,你不吃那是不餓。只有饑才有不擇食只有寒才有不擇衣。”
黃永發聽了一副沉思的模樣,嘴裡嘖嘖一聲:“那行,我聽你的,不過你要在新辦公樓邊上給我徵四十畝地,地價和稅費也要給優惠。”
“我就說你來意不善,你哪次酒都根本就不是那麼好喝的——那一塊還有地嗎?”馮喆瞪了眼。
黃永發笑:“哎,你別急啊,我也是響應武陵市的政策,早在去年你們就發了文,說是在新區蓋十五層以上建築者,每增加一層就獎勵一畝地,這個總是有吧?要是達到你們的要求,調節稅什麼的也予以減免,你現在就是執行政策罷了。”
“那你要地幹嘛?”
“雌雄雙煞,相映成輝。你新辦公樓不是二十多層嗎,我保準到時候蓋得跟你們辦公樓一樣,說不定到時候有人還會將我那當做市政府呢。”
黃永發說笑幾句正色道:“給你說實話,我要搞物流,發展第三産業。這叫咬定青山不放鬆,一心服務武陵建設,也是為你馮副書記爭光,哎對了,老趙和日盛那事怎麼樣了?”
馮喆見黃永發說的揶揄,問:“人家老趙沒得罪你吧?”
“誰不知道他和郭是穿一條褲子的?最好日盛能吊個一年半載的……”
“那黃總入駐老市府的宏偉藍圖就遙遙無期了。”
黃永發笑:“有你在這,我不就來了?我想來還不就像來自己家?得了,不叨擾你日理萬機了。”
馮喆立即反擊說:“你認識幾個李萬姬?”
黃永發哈哈一笑,走到門口又拐了回來:“給你說個事,武化那個周向陽,你瞭解不?”
馮喆否定:“不瞭解,以前基本就是泛泛之交,見過幾次。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