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永發說:“明人不說暗話,對老弟你,我絕不隱瞞。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李德雙給我找事,我那算是正當防衛。”
“什麼正當防衛,那叫以毒攻毒,以黑對黑。”
“嘿嘿,老弟你是明白人,我這人就這樣,別人敬我一尺,我還人家一丈,誰惡心我,我絕不放過他。”
那黃永發就是承認械鬥的一方就是他派的人了,馮喆問:“有人到了醫院將一個傷者殺了,你知道不知道?”
“死了就死了,早晚的事。”
“現在有人說整件事就是一個人在操作的。”
黃永發沉默了一下:“他媽的,夠狠。但一個人自己玩自己是為了什麼?專門找人去醫院滅口,沒道理,我不傻,李德雙也不傻。不過老弟,你放心,我這人沒別的,出來混了幾十年,絕對夠朋友。我的目標是掙錢,不是搞事。連累朋友的事情,我不會做。”
馮喆心說我說的又不是什麼秘密,武陵有點頭面的早晚會知道。
黃永發為人很痛快,馮喆於是提醒黃永發:“會不會是第三人?這件事是不是還有別的什麼人沒被想到?你是不是得罪了誰,有人故意的嫁禍你?”
“馮老弟,你說到這裡,我越發覺得去醫院殺人的那個人真不是李德雙叫去的,當然也不是我派的,而是有人唯恐天下不亂。或許,這人就是不想讓文化苑好好的建成。你是旁觀者,從你的角度想想,會是誰?”
黃永發一說,馮喆立即想到了趙觀海,黃永發又說:“當晚值班的那兩個警察,我會查他們,還有逃走的那個人,看我抓住了怎麼收拾。有人想玩,我奉陪到底。”
掛了電話,馮喆陷入沉思:公安那邊所掌握的情況只有韓琦所說的那些,還是有別的?
如果韓琦所說的根本就是虛構的呢?
那韓琦想幹什麼?
韓琦會不會和趙觀海有什麼不為人所知的關系?
一會陳為滿將馮喆叫了過去:“發生的械鬥我覺得還是與建設的利益有關。不然還會有什麼?”
“黃永發那裡,你去做工作,對他不要客氣,告訴他要在武陵搞專案,就安安分分,不然走人。”
陳為滿措辭嚴厲,接著稍微緩和了一下:“我們要在穩定的前提下發展經濟,發展是主要的,不穩定怎麼發展?”
陳為滿的心情馮喆能夠理解,這時候他真不想出事,當然郭中州也是這樣想的。
馮喆表示自己馬上去聯系黃永發。
不過馮喆還沒找黃永發,黃永發的電話又打了過來:“給西城門潑糞的人是李德雙派的,但是到醫院殺人不是他叫人做的。”
“你怎麼知道?”
黃永發又是哈哈一笑:“我剛給李德雙打電話,他承認了。”
“什麼?你給李德雙打電話了?”馮喆真的感到意外了,黃永發滿不在乎:“與其遮遮掩掩,還不如大家擺開了說。李德雙告訴我說他又不是瘋子,為什麼要買兇殺人?打架械鬥頂多花幾個錢,死了人是要償命的。”
馮喆心裡想你們他媽都是說理不走理,那晚械鬥死了兩個人,難道是開心自然笑死的?
“他說不是就不是,反正我會查下去,到時候新賬老賬一起算。對了,他還問會不會是你在搗鬼,哈哈哈……”
馮喆心裡惱怒,猜測這句話真是李德雙說的還是黃永發在刺激自己,故意的罵了一句:“他媽!仗著有馬隆驫為所欲為。幹他娘!有兩錢很了不起啊。”
“怎麼,你和馬隆驫還有仇?”
“要不是他護著李德雙,我這些年也不會這樣難過。”
“嘿嘿,那就搞翻他。”
能搞王趁鈴就可以了,搞馬隆驫?馮喆嘆了一口氣:“算我沒說。”
黃永發嗤之以鼻:“馬隆驫是常務,不是常委。”
聽黃永發的口氣馮喆心裡一動,繼續憂愁:“官大一級壓死人。陳市長剛剛讓我和你談話呢。”
黃永發求之不得:“好啊,我去接你,武陵沒意思,咱們找個地方喝酒,慢慢談。”
兩人見了面,黃永發繼續剛才的話題:“其實你們武陵現在的情況很簡單,郭中州想走,力求平安,不想讓出事,至於以後他哪管得著?陳為滿想順利的進步,也不想讓出事,可是有人就看準了這一點,想趁機鬧一下,覺得他們兩位總會為自己遮掩的。這叫有恃無恐,或者,叫做居心不良。”
馮喆聽了問:“那你說這人是誰呢?”
黃永發冷笑:“不出一巴掌,限在五個人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