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鳳康看出馮喆的情緒低落,換話題問:“你到底在哪發財,結婚成家了沒有?你不會沒結婚吧——那身邊也不能缺了女人。莫不是,在哪個道觀裡當主持?你見剛才那個和尚沒有,就一普通僧眾,月薪十萬,做法事什麼的另算,還有抽成年終獎,白天上班,其餘時間寺裡原則上不幹涉私生活,是我這的常客了,女人換的像是穿衣服似的。”
馮喆心裡鬱悶,不想聽這些,也有些不想說話,沉聲說:“你結婚了沒有?”
趙鳳康哈哈笑:“球!我這把年紀了,結什麼婚,不結想跟誰跟誰,結了不給自己找不自在?家夥就像三歲小孩的ji巴,硬不了幾分鐘,都不頂用了結什麼婚。你先坐,我叫酒菜,咱們好好喝幾杯。”
馮喆將那五百塊錢遞給趙鳳康,他也沒推辭接了走了出去,一會有兩個穿著飯店服務員衣裳的女子端來了酒和菜,趙鳳康和馮喆接連對飲三杯,問詢著馮喆這些年的經歷,但馮喆不回答,反而問起了趙鳳康,趙鳳康說自己閑雲野鶴,一人吃飽全家不餓,走到哪住哪,前幾年機緣巧合,就在這裡盤了個店,就這樣。
馮喆聽趙鳳康說著不停的喝酒,一會一瓶見底,又開了一瓶,趙鳳康看他這樣,心說這家夥和從前一樣沒啥改變,心事太重:“好,今天喝個痛快。”
馮喆忽然說:“你在市場上混,南來北往交集廣闊,認識人多,能不能幫我找找楊淩?”
趙鳳康瞪眼:“你不會吧?至於嗎?三條腿的蛤蟆不常見,兩條腿的人要多少有多少。這都十年了你還惦記這那個小妮子,她就那麼重要?再說,去哪找?地球這麼大,找個人真是好比大海撈針……”
“我總覺得楊淩不會離得太遠,我有感應。我總覺得我們倆這輩子一定會再見的。一定會。”
趙鳳康翻了白眼:“你總覺得你總覺得!你有個屁感應,別自己給自己打氣。自欺欺人。你有感應這些年怎麼不去找?你找到了沒有?你感應她在哪個方向?”
“反正……我覺得她不會離得太遠。”
“那你印個尋人啟事,滿省城大街這麼一貼,要不,在電視臺廣告,來個廣而告之,那還不容易。”
馮喆沉聲說:“我也想,可她現在的情況我不知道,這樣大張旗鼓,不太好。”
趙鳳康撇嘴:“就你想得多!又想見人家,又怕影響,她現在就是結婚了又怎樣?讓她離婚跟你。只要你心裡有她她心裡有你,隔著銀河都能給你搭鵲橋。桃花劫,懂嗎?我真是不明白你,我看,你還是忘了她的好。”
馮喆悶悶的說:“我忘不了她……過去的日子如果就這麼過去了,以後的人生只會越來越糟,要是那樣,那我就不是我了。”
趙鳳康徹底無語。
眼見又是一瓶酒下肚,這時陶曉敏的電話打了過來,馮喆沒避著、也沒打算避開趙鳳康。
趙鳳康清清楚楚的聽到馮喆的手機裡有個女人叫“馮副市長”,小眼立即睜圓了,眼珠子都要蹦出來,身子坐直心裡罵:“副市長!日啊。”
陶曉敏彙報說機票訂後天的看行不行,等馮喆確定了,陶曉敏又說那她和宗副秘書長幾個明天到省裡。
掛了電話,趙鳳康眼神直愣愣的問:“當官了?在哪當官?副市長?不小嘞!”
馮喆說了自己的大致情況,趙鳳康哈哈的大笑:“我就知道你遲早會有出息。行走江湖、官場和人打交道一個樣!你媳婦家是不是很有勢力?當官美不美?是不是上廁所都有人給擦腚?”
馮喆啼笑皆非:“走,我現在上廁所,你來服務一下?”
這頓酒一直喝到了日照西斜,趙鳳康的舌頭大了,馮喆更加消沉,趙鳳康見馮喆三句不離楊淩,說:“我就奇了怪了,你一個副市長,難道就不能讓公安悄悄的給你找個人?”
“不合適。”
趙鳳康聽了點頭,大著舌頭說:“也是,破個案都稀裡糊塗,找人確實不行——唉,有了。”
趙鳳康說著像是想起了什麼:“我想到了一個人,在省城這一塊興許能給你將事給辦了,還不興師動眾,保準悄聲無息的誰也不知道,穩妥。”
“誰?”
趙鳳康擺手撥了個電話,沒人接,又撥了一個,那邊嗚哩哇啦的聲音很大,像是吵架,他越聽越皺眉,掛了後說:“暫時不成,這家夥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