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局的副局長陶曉敏來給馮喆彙報工作,還沒說幾句外面走廊有人在嚎啕大哭,陶曉敏一愣,看看馮喆,說:“是個女的。”
馮喆聽出來了,外面在哭泣的是趙英武的老婆葉紅豔。
如今一個官員出問題往往機率最大的,就是在經濟上栽跟頭。趙英武的事情已經發生了有半年了,但一直吊著,馮喆曾透過一些渠道打聽了一下,這些訊息彙總起來基本形成了一點:趙英武涉及的經濟問題不是太大,但是也不小,但趙英武沒有從正面交待,都是屬於旁證。
那也就是說,趙英武自己還是沒有說什麼。
陶曉敏按照曾經向馮喆彙報的,已經對市劇團做出了一些整改措施,取得了比較鮮明的效果,她今天來還是想爭取建文化苑的事情。
馮喆心說我比你還急,但是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你想幹事,我也想,不過得有個循序漸進的過程。
外面葉紅豔的哭聲越演越烈,陶曉敏幾次談話都被打斷,一會聽到肖寶玉的聲音在走廊裡響起,葉紅豔被人帶了出去。
“我再向陳市長彙報一下吧。”馮喆說著心想肖寶玉能出面,那肯定是陳為滿派的,否則像這種涉及到個人的事情,事不關己,人人都唯恐避而不及,不然為什麼自己到了武陵都幾個月了,葉紅豔能隔三岔五的到大院鬧卻沒人管呢?
等陶曉敏走了,馮喆決定去一下陳為滿那裡,不過他還沒走,陳為滿的電話就打了過來,讓他到自己的辦公室一趟。
馮喆過去,肖寶玉正在陳為滿的辦公室裡,陳為滿說:“大門口的接待室形同虛設。從現在起,政府的秘書長輪流值班,副市長按照每週帶班。”
肖寶玉答應著,嘴裡請示了一句:“信訪那邊……”
“不能把什麼事都推到信訪局,最後還不是要到這裡來解決?”
肖寶玉再次答應著走了。
陳為滿看起來很不高興,等馮喆坐下,問:“前一段有個女人跑到你車上是吧?”
馮喆點頭:“我覺得是誤會。讓宗善明查了,但是沒那女人的訊息。”
“死了。”
“啊?”馮喆真的吃了一驚。
“你看一下。”
陳為滿將桌上一個資料夾遞給馮喆,馮喆看著陳為滿的眼睛接過,翻開一看,是公安局幾張現場勘察的照片,照片上的地點像是在一個水庫旁邊,上面的一具女屍穿著裙子,從面孔依稀還能辨認出就是那天上了自己車又跳車跑了的女人。
從一張照片中女屍腿上的痣的觀察,馮喆確定了這女的就是那天騷擾自己的那個短裙女子。
陳為滿手指敲了敲桌子,皺眉說:“每天都是這樣烏七八糟的事情。發現的場所是在上面的水庫,現場勘察得出的結論是自殺。要是被殺,誰還將鞋放在岸上?也許是溺水。”
陳為滿的言辭雖然傾向於自己,馮喆還是要辯解幾句的,他再次重述了那天的情況,陳為滿聽完說:“好了,讓他們慢慢查。那個巡撫衙門論證的事情已經過了這麼多天,該有個結論了。”
自己當初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讓宗善明去督促查那個上了自己車的女人,可是查出來的結果竟然是這樣,還直接的擺在了陳為滿的辦公桌上!
有人還是在惡心自己。
某些鬥爭沒有媾和的可能,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馮喆揣測著陳為滿的意思,說:“省裡的專家論證之後,有的研究員要在省裡一些報刊上發論證文稿的,因為沒得到市長你的批示,我委婉的說服了一下,後來,他們只是小範圍的在學術性的期刊上進行了探討。”
“現在市長這樣指示,那,我就聯系一下,按照你的意思,把咱們市的這個訊息,發出去。”
馮喆用的是請示的語調,陳為滿點頭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