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馮喆只有和馬蘇將亓思齊往家裡送。
亓思齊睡在車後排,馮喆開著亓思齊的車,馬蘇坐在副駕駛上,兩人一直沒話說,快到了馬蘇的住處時候,馬蘇說:“我有點累,你將她送回去,我就不過去了。”
馬蘇的聲音平靜,馮喆想說自己和亓思齊之間沒什麼,可解釋多了也白搭,幹脆的就不說話。
“剛剛說的趙楓林的事情,已經是很早發生的,你也不必問是誰了,反正她現在和趙楓林也沒成……一個人要是人緣不好,要不是太摳門,要不就是太優秀。”
“你是說你吧?”
“我什麼?”
“你太優秀了。”
“是嗎?我也沒覺得你摳門。”
馬蘇調侃了一下馮喆,像是解釋,說:“別人要是不理解你,可能是你溝通的太少了。”
馮喆想說如果是針對趙楓林的話,溝通是存在於人和人之間的,對方不是人怎麼溝通?可是話出口卻成了:“今晚我都準備好了要開皇家禮炮的,你既然這樣說,我就省了。”
“一個人裝作刀槍不入的樣子,就要做好被萬箭穿心的準備,你自己先承認‘赤裸的卑鄙’別人就不說你長短了?”
馮喆聽馬蘇說完這一句,問:“這已經不重要了,我這個形象在思齊的眼中已經定型,改不了了。你還沒有回答我,你是什麼樣的人?”
馬蘇答非所問:“本來我以為今晚就是一個無中生有牽強附會的夜晚,不過現在我稍稍改變了我的認知。”
馮喆毫不氣餒:“你臉上的壓力比工作問題要嚴重比身體健康原因要輕,那是什麼?”
“你為什麼這樣說?你還研究過醫學?”
“這和醫學有關嗎?”
兩人鬥著嘴,雲裡霧裡的打著機鋒,車子已經到了社科院家屬區,馬蘇依舊的沒有回答馮喆的問題,就在她離開的時候,馮喆猛地說:“你絕不會是一個應該孤獨的人,一定會有一個很優秀的人在喜歡著你——那個人在哪?”
馬蘇難得的淺淺笑了一下:“據我所知,鳥類中會說話的只有鸚鵡,而鸚鵡是飛不高的。”
馮喆就要反駁,亓思齊在後面哼了一聲,馮喆回頭看,亓思齊並沒有醒來,馬蘇卻轉身要走,馮喆將頭伸出車窗外很認真的問:“我想知道記憶是你所持之物還是所失之物?”
這個問題是前面的重複,句句戳心。馬蘇臉上帶著恬淡的笑,對馮喆刺激的話置若罔聞,馮喆知道自己終究不能擊垮她,起碼今晚不行。
亓思齊個子高挑,身體倒是不重,將她抱著放到了床上,把空調開啟,巡視了一圈回來看亓思齊像是已經熟睡了,臉紅撲撲的,他想想,將她的鞋脫了,又給她蓋上了夏涼被,到了門口,亓思齊卻從屋裡一步三搖的出來,醒眼朦朧的看了馮喆一眼,自己去了洗手間。
馮喆這下倒是不好立即離開了,一會亓思齊從洗手間出來馮喆過去伸手要扶她,她卻擺開了,嘴裡嘟嘟囔囔的說平時我又不是沒喝過酒,沒你我還不過了?
“那我走了。”
看著亓思齊又重新躺下,馮喆要將她臥室門拉上,亓思齊忽然說:“你不敢和我好是怕我爸,你害怕我爸因為我們之間的關系毀了你的前程。”
馮喆一個激靈,站在門口,亓思齊又醒眼朦朧的說:“那你就不怕你這樣同樣會毀了你的前程?”
亓思齊說完這兩句閉上了眼。
馮喆無語,站了一會,過去一看,她真的睡著了。
馬蘇今晚的衣著打扮很有柴可靜的風範,馮喆懵然覺得去至真酒店真是沒意思,本來就是想見春雁的,可春雁又不知去向了,亓思齊不也一直說酒店髒,那就不如回家。
回到家一看時間,接近零點,柴可靜已經睡了,馮喆躡手躡腳過去在兒子臉上親了一下,柴可靜睜開眼問你回來了,馮喆答應著又親了一下她,接著去洗漱,剛剛回到臥室,宗善明打來了電話:建設局市政綠化隊在一中教師住宅不遠的那個黃土嶺連夜施工,挖掘機和鏟土車幾下運作,土嶺下面竟然露出了一大截的古磚牆。天熱人都睡得遲,聞訊趕來的一中教職工和施工人員又發生了嚴重爭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