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蘇覺得自己很仔細?馮喆苦笑:“雖說稟性難移,但是人的有些屬性的確是後天環境給改變的,有些人本來性格開朗,可是經歷了打擊之後會變得內斂憂鬱。我怎麼能知道宿舍裡竟然有一個女的在?那個宿舍除了我,床鋪基本上都用簾子將自己和外界分隔開了。難道我還一個個掀開看看裡面是不是有人成雙成對?就是地上的鞋,男生和女生不同,平時床前三雙五雙亂堆在一起的是家常便飯,我要是進門就在地上找有沒有能套住女人的三寸金蓮的東西,那我才是真的蔫壞不正常。”
“再說,趙楓林完全可以找藉口將我支出去讓人家女生離開呀,趙楓林為什麼沒那麼做?”
亓思齊聽到了關於馮喆的往事,她追問馬蘇那個女孩是誰,馬蘇說你也不認識,馮喆故意的說:“反正不會是蘭若。”
亓思齊問:“蘭若又是誰?”
馮喆回答說:“蘭若是趙楓林的老婆,她是趙楓林到了武陵工作後才認識的。”
亓思齊本來已經喝了很多酒,馬蘇知道亓思齊只要見到馮喆心情就好,但是今晚她有些話必須當著亓思齊的面問馮喆:“如果我在武陵沒有堅持原則,你會怎麼樣?”
馮喆順嘴說:“我會怎麼樣?邀請你們專家的是武陵市政府,我就是負責一塊幹活的。我不怎麼樣。”
馬蘇聽了站起身就走,嘴上淡淡的說:“謝謝你請我吃飯。”
亓思齊詫異的站了起來:“馬蘇你幹嘛呢?”
“思齊,作為朋友我說一句,如果有人根本沒將你當回事,你幹嘛將他當回事。”
亓思齊扭頭看著馮喆:“他一直就這樣啊。”
“那是你,我是我,做朋友要坦誠,這是起碼的。”
亓思齊有些急了,她過去拉著馬蘇說:“馮喆沒做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啊?馮喆,你說。”
馮喆沒吭聲,馬蘇瞧瞧他執意要走,亓思齊更急了,喊馮喆:“你倒是說話啊,你怎麼馬蘇了?”
“一網打盡。”馮喆猛然說道:“應該說是除了你之外一網打盡。這樣表述,你覺得滿意嗎?夠不夠坦誠。”
馬蘇聽了盯著馮喆,馮喆和她四目相對,誰也不屈服的樣子。
但是馬蘇很快重新回到了位置上,亓思齊看著馮喆皺起了眉,等她過來,馮喆起身給她扶著座椅,亓思齊坐下忽然抓著將筷子給摔了:“馮喆你混蛋!到底怎麼回事?”
馮喆為三人都斟了一杯酒,自己先一飲而盡,而後看著空酒杯說:“如果所有的專家學者連薄薄的地表下面厚厚的砂石都看不出來,如果不能據此推論出之所以有砂石是因為那兒曾經是河流的主道,如果不能據此得出砂石地是不能以此為基礎建造房屋的,如果他們連這個基本的常識都不能真切的表述清楚,那麼他們到底是什麼專家?是幹什麼的專家?”
“如果某個領域公認的專家學者教授們都開始睜著眼睛說假話說瞎話,連研究自然學科的知識分子都開始滿嘴的屁話鬼話,那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是值得信任的?我這個對文物對歷史對自然科學的外行都能看出很明顯的這一點,他們明知有假還故意將錯誤進行到底,那他們究竟有什麼值得我尊敬的?”
“我想問一下:這些所謂的專家學者的職業素養在哪裡?他們天天以專家學者自居不覺得臉紅?他們的良心在哪裡?他們有良知嗎?”
“難道像這種人,不應該一網打盡?”
“對吃人飯不說人話的偽專家、偽學者、偽教授就要除惡必盡。”
亓思齊皺眉:“包括馬蘇?”
馮喆著看著亓思齊:“不。我知道馬蘇是會說真話的,開始我就知道。”
亓思齊猛地伸手在馮喆肩上捶了一下:“那她要是沒堅持自己呢?”
“那隻能說你還沒我理解、瞭解馬蘇。”
亓思齊依舊很生氣:“這和理解有什麼關系?我們是朋友。你下午還說不讓馬蘇發論文的,現在出爾反爾,你到底想什麼?”
“我是不想將火燒到馬蘇身上,可以小範圍的發,像你說的大張旗鼓會給她招來沒有必要的嫉恨。”馮喆又給自己到了一杯酒,說:“我一人做事一人當。我們也是朋友,不信你問馬蘇。”
馬蘇端起酒杯問:“那要你怎麼一網打盡?怎麼除了我一網打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