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任,別人有沒有對劉副主任說同樣的話,我不確定。劉副主任當時在電梯上問我對老區房子如何處置的一些看法,他問我下面的職工都有什麼態度,我就回答了有兩方面,劉副主任今天在會上說的,只涉及了一面。”
一面談話就是片面之詞,那是不能代表馮喆真正意思的,吳思凡明白了:“將老區房子脫手,是闞主任定的調子,是我們社當前的主要工作任務。大家有不同的聲音,這個正常,也要允許,要是沒有反對的,那就是一言堂,那倒是不合常理的。”
“小馮啊,你這個資訊處的位置,很重要啊,社裡讓你主持工作,可是給予了期望的。”
“是,吳主任,我感謝吳主任,感謝闞主任對我的殷切期望。”
吳思凡笑笑的站了起來:“百盛那邊,我初步的瞭解了一下,還是很有誠意的,社裡的工作,由社裡去做,外面的事情,總還是要繼續的,這樣,考慮到你和百盛的人也比較熟,有先天的條件便利,今後與那邊接觸,你就多費心。”
之前和百盛之間的來往都是吳思凡親自接洽的,這會卻讓自己上?
自己什麼時候和百盛“比較熟”了?
嘴皮子分上下,話由著別人說。
吳思凡是讓自己當過河卒子嗎?可是他是遙控指揮的軍中大帥,還是跳躍不定的過山炮呢?
馮喆點頭說:“好,主任。”
“這不光是我的意思,也是闞主任的意思……哦,小馮外語怎麼樣?”
“英語在學校是學了的,其他的,我見猶憐。”
吳思凡呵呵的笑了:“好一個我見猶憐。行了,你去吧。”
吳思凡的話中機鋒總是很多,但凡水深了就看不到水面下的激流暗湧,馮喆出了吳思凡的辦公室,直到回到六處,還在想吳思凡話裡的意思。
……
這個秋天的雨果然下了幾天停了一下,然後又開始了淋漓模式簌簌個不停,下雨了當然就沒法再晨練,馮喆每天起來不用給柴可靜做早餐,就將自己關進書房裡看書,然後開著車去上班。
因為雨,他已經連續兩天在阮若琳小區外停車,將同路的阮若琳給載著一同去上班了。
阮若琳和公交車上是一樣的表現,很少說話,對於這種文靜又比較有內涵的女人,男人想要接近就要有策略,要講究方法,當然最主要的首先是得讓這個很有主見的女人不討厭你,因此你的一言一行以及穿衣打扮都要注意,她如果覺得你和她不是一個層次的人,或者認為你的接近是有著別樣的企圖的,或者說出的哪個字詞動作冒犯了她,那她就會像受驚的麋鹿一樣,迅速的就蹦跳消失於你的視野裡,今後再見再接觸的可能,廖盡於無。
接連三天,阮若琳一上車就聽到馮喆車裡放著的是《the end of the ord》或者一個長笛的伴奏樂曲,the end of the ord阮若琳知道,但是那個長笛曲子哀婉纏綿令人愁思無限,卻不知道什麼名字,阮若琳禁不住問馮喆,馮喆說要是你想看書,我就將音樂關了。
“我沒那個意思,我就是覺得這個曲子好聽。”
“其實我也不知道,同師傅你一樣,也覺得好聽,名字真還不瞭解,不過,似乎是電影《教會》的一個伴奏音樂。”
“《教會》?這個我倒是知道了,我回頭查一下曲子名,這個電影是羅伯特德尼羅和傑瑞米·艾恩斯演的,這兩個演員我都很喜歡。”阮若琳說著嘴角帶了微笑:“你喜歡傑瑞米·艾恩斯這個演員嗎?”
羅伯特德尼羅比傑瑞米·艾恩斯有名,阮若琳的話有考究的意思,馮喆看著前面雨中的道路說:“我看過傑瑞米·艾恩斯演的故園新雨後,還有……”
馮喆說著停頓了一下,阮若琳側過臉瞄了馮喆一眼,馮喆接著說:“……《洛麗塔》,這還有個名字叫《一枝梨花壓海棠》。”
洛麗塔的內容是一個大學教授在小鎮上要租房子,無意間看到女主人的小女兒,並愛上了這個女兒的故事,後來這個教授為了接近這位少女,和房子的女主人結了婚,女主人在得知教授真正的目的後還沒來得及揭穿這一切,就出了車禍去世了,故事的後來,少女長大嫁作他人,教授用槍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阮若琳也看過這部電影,還看過《洛麗塔》原著。前面就是八十三路終點站,馮喆將車停到了氣象局附近的地方,阮若琳要解下安全帶,可是安全帶卻打不開扣。
車外秋雨紛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