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蠣忙集中精神,尾巴纏在房樑上,探身往下望去。兩個石人身上花花綠綠,布滿亮晶晶的蟲液爬痕,部分地方被腐蝕得嚴重,但並無什麼古怪的花紋符咒,急道:“沒有符咒!”
說話間,畢岸斬斷了長須石人的一隻腳。但這石人竟然仍屹立不倒,單腳跳著 同畢岸對打。公蠣急了,叫道:“要不逃吧?”
畢岸側身躲開石人的一記重擊,道:“胖頭等怎麼辦?”
公蠣一看,玲瓏早昏了過去,衣衫上血汙一片,斷手仍插在她背後,倒是胖頭和胡爍鼾聲漸起,睡得香甜。
下面畢岸左右同時出手,兩個石人分別從兩側攻了上來。畢岸猛地蹲下,接著一個閃身跳出圈子,叫道:“拉我上去!”
公蠣忙甩出尾巴,卷著畢岸的手臂將他拉了上來。兩個石人躲避不及,轟然撞在一起,但瞬間跳開,在二人身下擺出嚴陣以待的架勢。
兩人竟然被困在了房樑上。公蠣無奈道:“石人打不死的,怎麼辦?”
畢岸看著已經被砍得斷手斷腳的石人,道:“這是驅附術。”命令公蠣:“你送我探下去瞧瞧。”
公蠣依言,忍著上臂的疼痛,上身纏住房梁,尾巴捲住畢岸雙腿,慢慢將其放下。
無須石人瞬間發動,揮著斷臂朝畢岸的頭部砸來。公蠣忙將畢岸往上一提,它撲了個空,一拳砸在對面長須石人的腦門上,畢岸趁機一劍,將它的頭頂削下。
熟悉的感覺又來了,不用畢岸指揮,兩人配合得極為默契,彷彿如此並肩作戰早已是家常便飯。
只有半截腦袋的石人如同無頭蒼蠅一般在原地打轉。斷足的長須石人雙目炯炯,泛出紅光,猛地一躍,原地跳起兩尺來高去抓畢岸的頭發。公蠣尾巴掄圓,帶著畢岸迅速轉往石人背後,畢岸反手將它右手五指斬斷。
如此這般,或左或右,或上或下,很快兩個石人已經殘缺不全,身上全是劍 痕,但仍然走動打轉,竟然是殺不死的。公蠣累得氣喘籲籲,埋怨道:“這石頭人 怎麼這麼邪乎!”
畢岸皺眉凝視了片刻,忽道:“下!”公蠣顧不上多想,忙探出身體,畢岸挽出 一個劍花,飛快地點在長須石人右耳後面。正在跳躍揮舞的長須石人啪嗒一下停止 了動作,接著嘩啦一聲,成了一堆亂石。公蠣卷著畢岸迅速轉至另一石人背後。
這下公蠣看清楚了,它的左耳後方,有一顆米粒大小的朱紅色血痣,點破之 後,彷彿支撐它的力量瞬間消散,轟然倒塌,連原來削下來的斷足斷臂都化成了碎石。
兩人躍下房梁。畢岸道:“你的手臂怎麼樣了?”
剛才忙著打鬥,倒忘了這一茬了,畢岸這麼一提,公蠣頓時齜牙咧嘴,擺出一副哭喪相:“被禁婆放進去一隻蟲子。”剛才一用力,傷口撕裂,又開始流血,但那隻惡心的嗜屍蟲卻不見了。
七)
畢岸拿出一小瓶子藥粉,盡數撒在玲瓏的背上。
石人斷手化成碎石後,很多殘留在傷口中,當下沒有工具,誰也不敢擅自清洗。公蠣終究不忍,小聲道:“要趕緊帶她看郎中才行。”畢岸把了一把脈,臉色甚為難看,道:“沒用了。”起身去解救胖頭和胡爍。
藥粉很快起效,玲瓏輕咳了幾聲醒了過來。看到公蠣慘然一笑,道:“公蠣哥哥。”
一聲“公蠣哥哥”,讓公蠣心口一疼,見她躺在冰冷的地面上,遲疑了一下,還是上去輕輕抱了她,放在軟榻上,道:“你不要說話。”
從外面檢視是否安全的畢岸回來,抱胸而立。玲瓏斜眼看著他,眼裡露出一絲挑逗之色:“畢公子,你醒了?”
畢岸冷冷道:“我本來就沒醉。你的軟骨散別說十倍的量,便是全部用上,對我也沒用。”
玲瓏溫柔地附和道:“對啊,你這麼聰明,怎麼會輕易上了我的當。”轉頭瞧著 公蠣,拉住他的手微微一笑道:“是不是很恨我?”
公蠣心中五味雜陳,縮回了手,扯開話題道:“那些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