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吧。”陸染秋招呼了張啟一聲,就面無表情的進了屋子。
“…”看著地上那一圈圈現場固定線,張啟本就蒼白的臉色變得更是慘白無比,往後退了退,想要逃出去。
“你還能去哪兒?”陸染秋也沒阻攔他,只是說了一句,然後走到一個位置上說:“你娘就倒在這個位置,老人家面容還算安詳,走的時候應該是不知情的。”
然後也不理張啟的反應,又走到另一個更大的現場固定線的位置上說:“你的妻子,孩子都是在這個位置上去世的。兩個小娃娃臉上有淚痕,還有掙扎過的痕跡,可能走的時候有遭了些罪。”
“吼!”張啟聽到這裡怒吼一聲就朝著陸染秋衝了過來,速度太快,一時間房裡的其他人都沒反應過來,紛紛驚呼一聲,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張啟衝著陸染秋掐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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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的一聲,陸染秋回身一擋,反手一個擒拿將張啟制服,將他死死地按在地上冷聲說:“我還沒說完呢,你激動什麼!”
“看到你面前這個小圓圈了嗎?那應該是你妻子送你兩個孩子上路的碗。至於你妻子,大概是隨後就跟了過去吧,反正當時她笑的挺嚇人的,要是換了你,說不定能嚇尿了!”陸染秋說到最後,狠狠地將張啟的腦袋往地上砸去。
“嘭”的一聲巨響,張啟似乎完全感不到疼痛,只是愣愣出神的看著那些現場固定線,就像個死人一樣躺在地上,沒有一絲一毫的動靜。
“你應該明白她為什麼這麼做吧?現在,告訴我你知道的所有事情,說不定,我可以讓你下去陪他們。否則,我讓你一輩子都活的好好的,天天去看別人家一家團圓的樣子!”陸染秋說到這裡,眼神中對他的厭惡已經絲毫不加掩飾了。
張啟聽了他的話,身子動了動,然後坐了起來,就那麼愣愣的坐在地上,看著那一圈圈現場固定線,說起了自己的經歷。
“我本是城中一小販,雖然不富裕,可日子過得也算安穩,只是有時和她起了爭執,就會出去喝兩杯。一個多月前的一天,我剛和她吵完架,找了個酒肆就吃了幾杯水酒,然後就有個男人主動過來說他手上又能忘卻煩惱的好東西,然後就把神灰…”張啟說到五石散的時候,遲疑了一下,改口說:“把那東西拿了出來,說是比酒便宜,還比酒有效果,吃了還能強身健體,然後我就試了試…”他說到這裡,嘴角露出一絲苦笑。
隨即他深深的吸了口氣,繼續說:“然後這東西我就離不開了,每天都必須要一小包,否則就會渾身抽搐,人也變得很狂躁。但是堅持服用似乎身體也確實比以前有力氣了很多!接下來的日子,我每隔幾天都會去離這裡不遠的小渡口上取貨…”
“等等,你說小渡口?你們一直都是從河上將五…這東西取回來嗎?”陸染秋抓住了張啟說話的細節,打斷他追問。
“是,一直都是,每隔三天就會有船帶這些東西來賣給我們,我每次買的少,就買三天的,有人買的多,一買就是一個月的,還有買了半年一年的都有。他們也不看人,都賣。”張啟還是那副生無可戀的樣子,陸染秋問什麼,他回答什麼。
陸染秋也沒在意他的樣子,心急的追問:“那船是什麼船?你可知道船主是誰?”
張啟沉默了一會,搖了搖頭說:“不知道,用的都是很普通的烏篷船,而且每次來和我們交易的人都不一樣。有時候是年輕的男人,有時候是老頭,還有時候是女人。”
“…”陸染秋思考了一會兒,繼續問:“還有沒有什麼其他的?”
“…”張啟似乎沉默了很久,然後好像想到了什麼說:“我聽人說他們好像都是一個叫靈烏幫的…”
陸染秋思索了一會兒,然後轉過身,看著李明微。
李明微沉吟一聲,搖了搖頭說:“殿下恕罪,這些事情臣實在不清楚,不過京兆尹和巡城金吾衛天天在城裡維護治安,應該有不少資料才是。”
陸染秋點了點頭,然後看著李明微說:“李大人,這件事情可能還有很多東西需要調查。但是關於五石散的事情,還請您立刻上表內閣,請內閣發出鈞令,收集凝神草以防不測,如有必要,請他們報奏父皇,在全國範圍內頒下秘詔,避免最壞的情況出現。”陸染秋看了一眼張啟,已經可以確定凝神草對五石散有剋制作用,衝著李明微作了一揖,然後說。
“臣也有此意,事不宜遲,臣這就入宮去請陛下聖裁,這裡就交給五皇子了。”李明微沉吟了一聲,他也知道事情輕重,只要把這件事情做好了,五石散之案,就算解了大半了…剩下的不管那些有心人如何折騰,都不可能動搖國本!想到這裡,李明微迫不及待的就朝著皇宮方向而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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