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臉看他,有些不可思議。
“我已經沒力氣阻止你們了。”
“可是如果他對你不好,我不會放過他的。”
林冬淡淡笑了,“謝謝你。”
他注視著她的笑容,開心,難過,不捨心,複雜的情緒充斥著雙目,“小冬。”
他敞開手臂,突然有些哽咽,“抱抱我吧。”
…
秦樹失眠了,躺著半天睡不著,索性去書房處理些公事。
深夜,何信君出來喝點水,見書房亮著燈,於是去敲敲門。
“進來。”
秦樹還以為是林冬,笑著看向門口,卻沒想到來人是何信君。
“舅舅。”他禮貌的站了起來。
何信君慢悠悠的走了過來,聲音低沉,“還沒睡。”
“睡不著,有點失眠,幹脆來找點事做。”
何信君坐到猩紅色的沙發上,手裡捂著茶杯,穿著拖鞋,身上隨意的披著外套,說實話,他這個樣子,看上去親和太多,“坐吧,我也睡不著。”
“要不要吃點東西?我看你中午就沒怎麼吃。”
“不用了。”何信君懶散的靠著沙發背,腰弓著,沒精神,整個人看上去有些蒼老,“來找你說說話。”
“你看上去臉色不好,還不舒服?”
何信君沒有回答。
“要不要找醫生過來看看。”
“醫生。”何信君冷笑一聲,咬了下腮,“我生病了。”
“肝癌,晚期。”
秦樹一時不知道說什麼,看著他平靜的訴說著,好像事不關己一般。
他靠著沙發背,一臉一臉病態,聲音疲乏,“日子不多了。”
“為什麼不去醫院治療?”
“終究是個死,只是不想最後的時光浪費在醫院裡。”
“我理解你。”
“別告訴別人啊。”
“你是不想讓林冬知道吧。”他的目光突然有些悲哀,看著眼前這個執著的男人。
何信君輕笑了笑,拉長了音調,“是啊。”
“小夥子,雖然我還是看不好你,可是她喜歡,沒辦法啊。”
秦樹沒有戴假肢,何信君看著他空空的衣袖,“你知道當年為什麼那個人斷你一隻手臂。”
“是我讓他那麼做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