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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冬九點半到的東閑裡,秦樹陽家門鎖著,透著門縫看,黑燈瞎火,沒人在。
倒是樓上亮亮家亮著一間屋的燈,但他們一家人休息的早,她也沒好意思去打擾人家,就自己一個人站在門口等,等到了十點,等到十一點。
怎麼還沒回來。
她想去秦樹幹活那家店找他,又不太敢一個人亂跑,站的也有些累了,就去隔壁自己的出租房裡歇著,等到十二點又過來看一眼,還是沒人回來。
真奇怪,人都上哪去了。
她回去洗洗睡了,夜裡一點多突然驚醒,披了件衣服下樓,還沒走下樓梯,又折了回來。
就算他回來了,這麼晚了還是不去打擾了,讓他好好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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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子回老家,鬍子和老四不知道幹什麼去了,一宿沒回來。
秦樹陽中午回了院子,邋裡邋遢的,跟個流浪漢似的。
他兩天沒吃東西,人憔悴不少,鬍子拉碴的,看著怪嚇人。
他蓬頭垢面的站在門口,掏出鑰匙準備開門,頭暈目眩的,鑰匙對不準孔,手一抖,一把鑰匙落在地上,刺啦一聲。
他愣了幾秒,一拳砸在門上,手在發抖。
兩天了,林冬沒有聯系他,他也沒有聯系她,不知道怎麼開口,不知道怎麼去面對。
一想到她,他這心裡就刀鑽般的疼。
要了命了。
他渾身無力,癱了下去,跪坐在地上,頭抵著門,雙目無神,槁木死灰般。
“秦樹。”
那一刻,他彷彿又活了過來。
“秦樹。”
他轉過身,仰著臉看她,眸光閃動,想要流淚。
“你幹什麼去了?怎麼一身血?”林冬震驚的看著他,她蹲了下來,手觸著他額頭上的淤青,“你又打架了?”
他微張著幹裂的嘴唇,如鯁在喉,心裡早已經翻江倒海。
“你的手腕。”她皺著眉,看著那傷口,怕弄疼他,不敢碰,“怎麼弄成這個樣子?”
秦樹陽目不轉睛的看著她。
林冬拉住他的手,“跟我去醫院包紮。”
秦樹陽抽出手,聲音低啞,快發不出聲了,“小傷。”
“你的嗓子。”
“沒事,吃辣的吃多了。”
林冬半信半疑的看著他,冷靜道,“秦樹,出什麼事了?”
“沒事。”他累的快睜不開眼了,有些精神恍惚,“沒事的。”
“我不信。”
秦樹陽抓住她的手,握得緊緊的,放在胸口,聲音啞的她聽不清楚,“你去哪裡了。”
“什麼?”
“你去哪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