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柯檢查完步槍、子彈之後,對身邊站著的于濤小聲說到:“於指導,我準備好了。”
于濤點點頭,對後面板凳上坐著的黎指導做了個手勢,黎指導心領神會,去到it控制室啟動了8號靶位計分埠,選擇計分模組為50米步槍臥射。
幾分鐘後,於指導看到8號電子靶上端的訊號燈亮起,便低頭對杜柯說:“可以了。”
一切動作都在近乎無人言語的環境中進行,杜柯從頭到位就說了兩三句話。
砰砰砰,迴響在靶場的只有其他隊員擊發時的槍聲。
杜柯臥在墊子上,雙腿自然分開,據槍之前他做了個動作,將紮在左臂上的射擊皮帶一端扣在槍管前端下方的卡扣上。
左手是杜柯的支撐手,用來托住槍管。射擊皮帶一端紮在他的左臂上、另一端扣在槍管前端,目的是為了增強託槍時的穩定性,這是符合射擊比賽規則的,每位槍手都會扎這麼一條射擊皮帶。
杜柯調整遮眼板擋住左眼,開始據槍,也就是端槍瞄準。
他的左手肘關節支撐在墊子上,手掌托住槍管,和槍管直接接觸的是戴在左掌上的射擊手套,手套十分厚重,摩擦力很大,這是為了提升據槍時的穩定性。
杜柯的右手是擊發手,扣板機的,右手不能戴手套,最多也就戴只薄的半指手套。他用槍托抵住右肩窩靠近鎖骨處,右腮幫子貼住槍托上的貼腮板,右眼透過槍托上方的瞄準照門找槍口上方的準星。
奧運會的射擊專案不允許使用光學瞄準具,步槍後端的瞄準照門、槍口上方的準星片,這都是機械瞄準具,最多隻能加裝濾光鏡片。
瞄準照門、準星片的瞄準孔只有綠豆大小,杜柯右眼透過步槍上的兩個瞄準具瞄著五十米外的黑色靶心。
很多普通人也知道瞄準時的三點一線,即瞄準照門、準星、靶心三個同心圓在一條直線上,但要在50米外瞄準並擊中10環是相當困難的。
50米靶子的1環直徑為154.4毫米,大概就是一部蘋果6pus橫著放的長度。10環直徑為10.4毫米,10環這個圓形區域比1毛錢的硬幣更小,和成年人的拇指蓋差不多大小。
50米外透過機械瞄準方式擊中一個人的拇指蓋,想想也是很恐怖的事情,若打出10.9環的滿環值,難度相當於50米外擊中一隻蚊子。
杜柯臥在墊子上,全神貫注的瞄準,他一臉嚴肅、身體絲毫不動,猶如任務在身的狙擊手,等待擊殺敵方高階將領。
終於,杜柯找到了瞄準感覺,他扣動扳機,咔噠,放了空槍。
第一槍就實彈射擊,太業餘了嘛,空槍預習當然是必不可少的步驟。
于濤在內心中漸漸開始認同杜柯的一系列行為:“換裝、檢查槍械、臥射姿勢、據槍、貼腮、瞄準、空槍預習,準備動作看上去倒是挺專業,就是不知道杜柯的實彈射擊命中率如何?”他在以命中率預估杜柯的步槍水平,而不是精準度。能擊中靶子,這是命中率。環數越高,好10環越多,代表著精準度越高。
杜柯放了幾槍空槍之後,槍感出來了,他從子彈盒內取出一顆子彈,填彈上膛,要玩真的了。
50米臥射、三姿的運動步槍沒有彈倉,都是單發的,擊發出一顆子彈便再上膛一顆子彈繼續擊發。
50米射擊跟70米射箭一樣,即便是杜柯這種1.5視力的人,他也看不清靶子上的環線,他瞄準能看到的靶子就是個小黑點,擊發那一下全靠兩字:感覺。
砰!
杜柯擊發出了第一顆子彈,隨著彈殼丟擲,範維克鮑運動步槍的槍口上冒出了淡淡白煙,杜柯的右肩部位感覺到了槍托施加的明顯後座力,這種感覺很真實很有衝擊力,比手槍更過癮。
杜柯擊發後的兩秒之內,他面前的成績顯示屏上就顯示出了他這發的環值和彈著位置:5.8環,彈著靠下。
正式比賽中,50米臥射的資格賽、決賽,環值都要計到小數點後面的位數,50米臥射是據槍最穩定、精準度最高的一個單項,所以資格賽中也要計到幾點幾環,否則會出現很多平環。
杜柯按照正式比賽的規格在練習,第一槍打了5.8環。
“準星偏下了。”放完一槍實彈,杜柯便察覺到自己的問題出在哪裡了。
“喲呵,可以啊,第一槍實彈居然沒有脫靶!”于濤暗暗吃驚,他以為杜柯要打幾槍才能中靶,沒想到第一槍就打出個5.8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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