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玫瑰田裡穿梭,感受著是夜的靜謐,不時幾只螢火蟲在某朵玫瑰上轉幾個圈,再沿著風的方向飛進森林。
“看你剛剛那樣,是有什麼傷心事嗎?”王子問道。
“就是以前有個和我關系很好的朋友,現在居然像個傻子一樣不再記得我了。”這是雨想到最好闡述事實的方式。
“有什麼我可以幫得上忙的嗎?”王子小心翼翼地問,大概是怕她再傷心哭泣。
雨使勁地搖搖頭,回了王子一個大大的微笑,又低頭看著自己的鞋尖,“王子殿下有傷心事嗎?”
“有一個,也不知道算不算,”王子沖雨笑笑,抬頭望著天上的星辰,“我們奧古蘭斯碰上了歷史上最大的經濟危機,國庫空虛,人民生活窮困潦倒,目前最好的方法就是透過聯姻,而我就是那個被選聯姻的人。”
“不過現在我想明白了,為了人民,這點小事又算得上什麼?”王子自嘲地笑笑。
雨望著王子那雙映著星辰的雙眼,熟悉又陌生的雙眼。
第二天一早,王子就外出巡視了,雨一人坐在花田裡,伊美娜麗朝雨走來,手裡捧著一件素色的紗裙。
“莉薇雅,麻煩你把這件衣服送到公主房間裡,我需要去準備午飯。”
雨點點頭,接過衣服,到公主房前,她敲敲門,沒有人回應,大概是和王子一同外出了吧,於是推門走進去,把衣服掛在公主的衣櫃裡,轉身剛準備走,發現公主桌上有一個不大不小的盒子,雨四處瞅瞅,確認沒人後,小心翼翼地開啟,裡面是一大沓信件,從中抽出一張來看——
我親愛的凱迪恩:
我的愛情不能自主,將失去自由,願女神保佑你,能找到比我更加優秀的女孩。
你的
克麗絲
落款處字跡有些模糊,大概是公主在寫這封信時,流了眼淚吧。那這麼看來,公主和王子都是身不由己,就連地位高的人也無法避免。
從公主房間出來,雨心事重重,總是這種狗血的劇情,有情人終不成眷屬,這叫什麼來著?天妒英才!不對不對,應該是天妒情侶,肯定是那玉帝老子長得太醜,找不到女朋友。
總感覺在王宮裡時間過得很快,不一會到了下午,太陽很烈,耀的人睜不開眼,連那蟬兒也乖乖閉上了嘴,找個地方避暑去了,這個下午,安靜的詭異,沒有蟲鳴,沒有鳥叫,只剩下整點的時候鐘樓裡敲鐘人的鐘聲,悠遠空靈,像是聲音掉進了大海一樣。
向東塔樓望去,還是那麼神秘,要不去看看?
“吱喲——”沉重地木門被人一把推開,雨右手舉著一個從王子房裡偷來的燭臺。
塔樓裡塵土飛揚,很久沒有人來的樣子,角落裡蜘蛛網遍佈,架子上的古董也被蜘蛛網覆蓋。
雨心裡打起了退堂鼓,於是她給自己鼓氣:雨啊,不要怕,就當是陪婷和月逛一次鬼屋嘛,你看 鬼屋你都沒怕,這個是低階別的,你也不會怕的。
螺旋式的木頭階梯,一直向上延伸,每踩在一階上,都會發出吱嘎吱嘎的響聲,在空蕩蕩的塔樓裡顯得格外刺耳。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有一個聲音在響著,雨壯了壯膽子,鼓起勇氣尋找那聲音,終於在十五分鐘後,她站在一扇門前。
她的手還沒有碰到門把,那門從裡面開了。
“公爵?”雨驚奇。
“你來這裡幹什麼,不知道東塔樓是禁地嗎?”女公爵的聲音在塔樓裡回蕩。
“塔頂,那裡有什麼?”
“什麼都沒有,出去!”
“真的什麼都沒有嗎?”
“我...我也不知道。侍女們都相傳東塔樓頂有怪物,但我不相信。”
“去看看啊。”
“不行,”公爵的語氣一下子堅決,“整個玫瑰王宮下令百年不得踏入這東塔樓頂。”
“啊呀,又沒有人看著你,咱們就去看一眼,就一眼,不會有人知道的。
公爵好像被說動了,猶豫了好一會,同意了這個看法。
兩人順著螺旋樓梯往上走,不長的樓梯感覺走了好久,當她們站在那門前時,被那門驚豔到了:兩條金雕的長蛇盤旋在上面,碧綠翡翠作為眼睛,就像是活的一樣。
公爵拔出腰間插著的銀制匕首,把雨護在身後,沉重的古門緩緩推開,想象中的黴味被香甜的玫瑰花精氣息代替,想象中的雜亂被整潔的櫃子代替,想象中的怪物被一位白發蒼蒼的老婆婆代替,老婆婆坐在一架紡車前,卻不在紡紗,呆呆的望著窗外——黑壓壓的爬山虎,她好像察覺到背後有人,慢慢轉過頭,渾濁的雙眼刻滿歲月的痕跡,一身黑袍,將那一頭白發襯得格外突兀。
“呵呵,”巫婆的聲音就像老風箱一樣,“我等了上百年,終於有人來了。”
“你....是誰?”公爵感覺自己好像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
“我是玫瑰王宮的巫婆,百年前因為預言錯了一場戰爭,導致上萬人的性命被摧毀,自此被國王封鎖在這東塔樓頂。”這巫婆怎麼看也像是弱不禁風的老人,好像不足為懼。
“你怎麼活了這麼久?”雨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