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銀瓶票都買好了,鐵了心要去摸一摸情況。
近些日子,雖然憑借韓月朗的人格魅力,明月劇院在口風上佔據優勢,在銷售上□□。但事情不該這麼含糊過去啊!不可以雨點雷聲都小了,就漸漸忘卻。
還有好些疑團沒弄清楚呢!
為何幽夢劇院有同樣的本子?還搶著上映?
明月劇院原創的戲本,幽夢那邊是怎麼得到的?
若是內奸洩露,就必須得揪出來。不然下部新戲還會出事,禍端無窮盡。
明月劇院裡除了她,也有部分人意識到這點,但他們並未走出劇院去調查,而是直接在劇院內部,一致將矛頭對準負責戲本的錦書,覺著他就是內奸。
駱銀瓶見著近日的錦書,他的神色總是憋屈又憤懣,她覺著他不像內奸——當然,知人知面不知心,事情要調查清楚才能下結論。
休假日,駱銀瓶早早起床,化妝。
就這麼去幽夢劇院,有可能會被認出來。所以她稍微把自己更化老些,看起是個普通胖大嬸。
然後,輕手輕腳出門。
見風消在睡懶覺,絲毫未察覺,此刻連金乳酥的叫喚都吵不醒他。
她在樓下買了個金乳酥——這個是吃的,不是狗。
邊走邊吃,提早些到達幽夢劇院。
門口有秩序地排著長隊,都是待會要進場看戲的人。隊伍的首端就在大門前,微端擺了好幾道根本瞧不見!看來幽夢劇院生意也不錯啊!
駱銀瓶就從隊首走過去,打算走到隊尾去排隊。走了約莫四分之三的距離時,忽然有人喊了聲“酒盞”。
駱銀瓶四望,沒認識的人呀!
再定睛一瞧,嘿,韓月朗和老張都排在隊伍裡。喊她的老張,頭發和胡須全染白了,額上還畫出道道皺紋,似個耄耋老人,還拄個拐。而韓月朗也化了妝,鬢角花白,眼角有皺紋,再加上一身粗布灰白衣裳,看起來足有四十歲!他扶著老張,感覺是位中年男子攙著爹爹來看戲。
由於是第一次見韓月朗穿得這麼樸土)素氣),駱銀瓶忍不住上下打量,嘴角偷笑。
韓月朗被打量得不自在,打斷她:“你怎麼也來了?”
駱銀瓶笑道:“我來的原因,應該和你們一樣!”
三人正說著,忽聽見敲鑼打鼓高聲呵斥:“郎君出行,閑人迴避——迴避——”這裡的郎君,自然指的幽夢劇院的當家幽夢郎君。駱銀瓶心想,來自家劇院還搞陣仗,這位郎君有點擺架子哦。
隨著鑼鼓聲近,駱銀瓶三人同其他觀眾一道,被強行驅趕到一邊。她瞧見,侍從們搶先過來,在每一寸幽夢郎君即將經過的道路上鋪設地毯。緊跟著四十來名侍女一路撒花,幽夢郎君坐在八人抬的轎子上,懶懶散散依著,寶蓋帷幔香風陣陣,幽夢郎君的面容隱隱透出來。他帶著耳環,十根手指也戴滿金或銀或寶石的戒指。
這不是一點兒擺架子,是架子大上了九重天!
駱銀瓶禁不住道:“好大的架子!”
“呵,這還算小的。”老張忍不住告訴她,“幽夢郎君要求無論到哪,八十米內有私人廂房。無論要什麼東西,一抬手就能得到。誰要是請他去演出,這上百的侍從、侍女,轎夫都必須得帶著,一併請了。而且這些隨行的都必須入住上等廂房。”
駱銀瓶剛想問那請一此得多少錢啊,旁邊一人似乎是幽夢郎君的虔誠追捧者,聽不得老張略帶鄙夷的口氣,出口道:“我們郎君可是全京師排名第二的角!架子大又怎樣,都是他應得的,他這麼努力你們還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