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銀瓶:“幫啦!”
見風消:“那你同她算是有交情了吧?”
駱銀瓶:“算是吧……”
見風消:“那你把我也引薦給她認識認識?”
駱銀瓶察覺到不對勁,側首盯住見風消的眼睛:“你怎麼不自己去結識?說,打得什麼主意?”
見風消把頭瞥看,避開駱銀瓶的目光。他先聊趙娘子的八卦訊息,說她全名喚作趙嫵媚,人如其名生得眉目含情,嫵媚秋波,但脾氣卻是一等一的惡劣。《京師報》從前報道但凡關於趙嫵媚的事情,都是壞的、差的,就沒一件好事,一句好話。後來趙嫵媚親自接受《京師報》的專訪,本意是要澄清,挽回形象,哪知道同採風使兩言三語不和,趙嫵媚跳起來就罵,到最後,她竟砸了報館。後來《京師報》登出這篇專訪,不僅栩栩如生畫出趙嫵媚砸報館的醜態,還將她罵人的話一字一句原樣刊登——其實除了髒話,她一開始的回答也不怎樣。據說採風使問趙嫵媚,緣何她脾氣這臭還能做角兒?趙嫵媚答道:“因為我演得好呀!”
採風使又問,若除開演戲,尋常生活中,趙嫵媚是不是非常不受歡迎?趙嫵媚答道:“不會呀,老孃走到哪都有貴人。”
採風使便感嘆,這老天真真不公且猜測不透,為何自己脾氣性子皆好,卻不如趙嫵媚幸運?
趙嫵媚道:“因為我比你長得好看。”
當時做採訪的女採風使,差點沒嘔出血來。
見風消講了半天,駱銀瓶道:“你說的都是她的缺點,壞處,那為何還要結交?”
見風消竟難得的流露出靦腆之態,含羞笑道:“因為她長得好看。”見風消順道還告訴駱銀瓶,趙嫵媚已經連續兩年被評為京師最美女戲角。
見風消低著頭,自個又笑:“她是真的很好看。”
駱銀瓶笑問:“喜歡上她了?”
見風消撓了撓腦袋:“喜歡是喜歡,但……”他放低了聲音,在駱銀瓶耳畔悄聲道,“據傳,趙嫵媚和韓月朗關系不一般,那種關系的不一般。這明月劇院,她也是半個東家。”
駱銀瓶:“那很般配啊,一對璧人。”
見風消呲她一聲,似乎很不滿意駱銀瓶說這樣的話。
駱銀瓶剛想說冤枉,瞧見趙嫵媚正往這邊走來,日頭愈發靠了西,將天空染成一片粉藍和粉紅。趙嫵媚就在這樣的背景下搖曳靠近,愈發動人似天宮的仙子。
駱銀瓶拐了下見風消:“趙娘子來了。”
見風消不信:“你別逗我!”一抬頭,正好瞧見趙嫵媚靠近,他僵硬了數秒,忽然站起來撒丫子跑了。
駱銀瓶抬頭想拉他:“唉、唉!”沒拉住,慫了的見風消跑步速度飛快。
趙嫵媚朝這邊走近,近至駱銀瓶身邊,她低頭就能見著趙嫵媚的一雙蓮花繡鞋。
趙嫵媚問道:“你弟弟怎麼跑得那般飛快?是發生了什麼急事麼?”
駱銀瓶思索片刻,答道:“他尿急。”
趙嫵媚點了點頭,坐下來。
兩女子就這麼坐著,駱銀瓶開口再次向趙嫵媚道謝。
趙嫵媚笑出了聲:“都是小事,不用這麼客氣。”她緩緩收起笑意,眼睛沒有對視駱銀瓶,而是看向前方天空。那裡是變幻莫測的晚霞,由粉藍粉紅漸變成紅橙,明月劇院的飛簷皆成陰影。
趙嫵媚輕啟朱唇:“你不像你了,駱銀瓶。”
駱銀瓶滿臉困惑,努力回憶和搜尋,可確實不認識趙嫵媚這麼個人,便客氣地問:“敢問趙娘子可改過名姓?”
“趙嫵媚,行不改名,坐不更姓。”
駱銀瓶雖困惑尚在,但鬆了口氣,她確定不認識趙嫵媚。
趙嫵媚卻側首過來,用很堅定的語氣道:“我認識駱姬。”趙嫵媚笑起來,彷彿四季的花都開了,“六年前,舅家領我去看了場《淩波》。臺上獨舞的你窈窕婀娜,豔若桃李。風姿綽約,絕代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