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惟苦笑,“這些年是我帶著他的,人家都說男子長於婦人之手會毀了孩子,可現在是我這個當父親的親自教養他……”
長生抬手捂住了他的嘴,阻止他說下去,“不是你的錯,若不是因為我這個當孃的失職,你又要當父親又要當母親,難免心軟嬌慣,但是我們的兒子也沒長歪啊?只不過是磨礪的還不夠,過於的天真爛漫沒有城府罷了,相對於很多紈絝子弟來說,我們的兒子已經很不錯了。”
“可他是你的兒子!”蕭惟道。
長生挑眉:“所以最終錯的還是我。”
“長生……”
“好了。”長生打斷了他的話,“你既然覺得他這般不好,認為也是時候磨礪磨礪他了,便去做吧,我保證絕對不會婦人之仁。”
蕭惟嘆了口氣,“好了,你累了,回去睡吧。”
“可我又不想睡了。”長生伸手攬著他的腰,“今天的月色真不錯,不知道駙馬爺可有興致陪我賞月?”
“你不累?”
“見到你便不累了。”
“好。”蕭惟點頭。
夫妻兩人便坐在了屋簷之下的長廊,相互偎依著。
“今晚的月色正好。”
蕭惟低頭笑道:“明日便中秋了,我的公主殿下。”
“嗯?”長生一愣,隨後笑道:“看來真的是忙暈頭了,中秋好,人月兩團圓的,是個好節日,我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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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中秋宮宴……”
“今年便不去了。”長生道,“留著家裡陪你們父子可好?”
“能行?”蕭惟可不敢抱太大希望,“方閣老方才病逝,錢家目前雖然沒有動靜,但是錢太傅進宮見過了錢太后,而錢太后日前與皇帝有過沖突,皇帝如今的情緒也有些不穩,還有……”
“我說駙馬爺,你現在可是在家裡帶孩子的,這般辛苦琢磨這些做什麼?”長生打斷了他的話,“你瞧瞧,眼角的皺紋又多了,小心再繼續這樣很快便成老頭子了!”
“不喜歡?”
“是心疼。”長生道。
蕭惟凝視著她,“我也心疼。”
“要不我給你找點事情做做?”長生突然道,“我最近想動動京畿大營,不如……”
“皇帝怕是會更加睡不著覺。”蕭惟打斷了她的話,“再說了,剛剛才說好了要好好教那臭小子的,我哪有時間。”
長生盯著他看了半晌,方才道:“我後悔了。”
“後悔什麼?”
“後悔把你困在家裡這般多年!”長生道,“讓你虛度光陰這般多年!”
蕭惟失笑,“公主殿下這是要將我說成怨婦嗎?”
“是怨公!”
蕭惟斂去了笑意,“袁州的事情很麻煩?”
“單單是一個袁州倒也沒什麼麻煩,但是……”長生的話沒有說下去。
到底是夫妻多年,蕭惟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你打算動地方軍?”
“仁宗一朝、先帝一朝乃至之前,抵禦蠻夷,平定叛亂的都是各地邊疆大軍,地方軍也便是邊境州城的還派的上用場,其他的地方便像是養了一群祖宗似得,好的一些還有點軍人的樣子,不至於做出欺壓百姓給朝廷抹黑的事情來,可那大多數都幹了些什麼?!”長生眉眼泛冷意,“當年太祖皇帝設立地方軍是為了加強對地方的統治,當然,也是希望能夠護佑地方百姓,可這般多年下來,這群祖宗們……”後邊的話沒有說下去。
蕭惟自然聽出了她話中的怒意,袁州地方軍暴亂便是因為袁州州府抓了三個士兵,並且當場砍殺了兩個,因為這三個士兵姦汙了一位女子,還殺了人家全家,之後還將那名女子抓回了軍營,充當了軍妓!這女子忍辱負重煎熬了半年,最後找到了一個機會逃出來,跑到州府擊鼓鳴冤,這袁州州府也是個錚錚鐵骨的,查明實情之後便大為震怒,設局將那三名士兵抓了,其中兩人負隅頑抗被當場砍殺,剩下的一個被抓回了衙門,而袁州地方軍主將知道了之後便帶著人圍攻州府衙門,好在袁州州府事先便已經派人將那女子與陳情的摺子送入京,也幸好兵部的人不敢將這件事瞞下,稟報了上去,“地方軍中的將領士兵大多都是當地人,他們也已經習慣了朝廷的供養,若是貿然撤出的話,怕是會出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