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本宮猜猜,是誰告訴你這件事的?”長生繼續笑道,“是錢家的人吧?至於錢家的人是怎麼知道的,想來也沒有告訴你,不過這對於你來說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如何確定這件事是不是真的,可怎麼確定呢?對了,便是當日去給李躍救治的閆太醫了,誰都知道他是本宮的心腹,當日本宮去西北的時候,本宮卻沒有帶上他,而他也從太醫院離職了,單單是這兩點便足以讓你更加懷疑了,所以,要確定的話,只要找到他就成了,而對於永寧侯府來說,在京城找一個人並不難,難的話是如何讓他開口說出真相,畢竟是本宮的心腹嘛,不過侯爺後來與錢家合作,怕是已經從他的口中得知了真相了。”
李長林的臉色變了又變,即便身為武將沒有朝堂上那些文臣七竅玲瓏心,可也不笨!話聽到了這裡如何還不明白?!“你故意的!”
“可以這般說吧。”長生微笑著點頭,“若侯爺不跟錢家合作,本宮如何能對京畿大營下手?倒不是本宮不信侯爺的忠誠,可東西不握在本宮手裡,終究是不安心,更不要說禁衛軍統領還是你一手帶出來的,本宮沒有將自己的身家性命交付給不怎麼熟悉的人手中。”
李長林盯著她,一字一字地問道:“所以,一切都不過是一個局?!”所以,躍兒的死不是她下的手?!
長生沒有答話。
“公主殿下,您不信臣,臣無話可說,甚至為了讓臣不具備威脅而設局讓臣揹負謀逆的汙名,臣亦可以不計較,但是……”
“你便是計較,又待如何?”
“李躍的死,到底是不是你下的手!”李長林也不再客氣了,“我只想知道真相!”
“何謂真相?”長生神色轉厲,“從本宮口中說出來的,便是真相嗎?本宮說沒有,你便信嗎?李長林,本宮便是真的做了又如何?難道你們以為做下了那樣的事情之後,還能不承擔後果嗎?!還是你們覺得所有的罪孽都該由別人來承擔!”
“你——”
“李躍是無辜的是嗎?”長生繼續道,“可誰又罪該萬死?!”
李長林渾身顫抖,面色鐵青。
“況且,本宮早便警告過你們,是你們不當回事罷了!”
“躍兒是蕭惟的親弟弟!”李長林無法接受,即便她曾經警告過,即便她行事的確任性,但是,他心裡亦的確從未真正地認為她會真的下毒手,畢竟,李躍與蕭惟血脈相連!況且當年李躍還拼死保護蕭惟,即便衝著這一點,她便不該下毒手!“你便不怕他知道了……”
“他如何會知道?”長生冷笑道,“侯爺,本宮的駙馬遠在西北,即便來京城與本宮團聚了,好端端的又如何會去懷疑?當年本宮可是盡心盡力去救人的,失敗了之後,亦陪著他一起傷心了許久。”
“你——”
“難道侯爺會告狀?”長生勾起了嘴角,“若是這般的話,那便真的是麻煩了。”
李長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他如何還不明白?她之所以不動自己,甚至讓自己入宮給皇帝當武學師父,都不過是都是威脅!“那為何不直接殺了我?殺了我,蕭惟永遠都不會知道!”
“本宮一向覺得把人捏在手中比殺了更安全。”長生繼續笑道,“再說了,不管對父皇還是對先帝,侯爺都是忠心耿耿的,本宮如何能濫殺忠臣?迫於局勢所需,讓侯爺退下來是一回事,殺了你卻是另一回事,本宮可不忍朝廷失去這般一位棟樑之才。”
李長林氣的霍然站起,若目光可以殺人,長生或許已經死了無數次了,可即便在憤怒,他也只能如此,“這世上從來便沒有不透風的牆,大長公主不要忘了,將訊息傳給臣的是別人,即便這人是您安排的,可只要訊息從別人的口中傳了,便有有可能傳到別處,傳給別人!如今眼巴巴的等著您落難的人可數不盡數!”
“所以本宮更需要如同侯爺這般的棟樑之才。”長生不以為意地笑道。
李長林冷笑兩聲,“既然大長公主如此看重,臣哪有推辭的理?這便叩謝大長公主大恩大德!”說完,還真的下跪叩首了。
他倒要看看,她是不是真的可以瞞一輩子!
……
長生收回了目送他離去的目光,低下頭,不過沒有繼續批閱摺子,這些自先帝駕崩便堆積到現在的摺子需要花費她大量的時間處理,即便內閣沒有站出來反對她,但要真心實意地位她辦事,卻還遠著你。
她需要花費的時間和精力更多更多。
“公主……”
“去查查,誰做的!”長生眼底生出了戾氣,她是有意將李長林調離京畿大營,也的確不放心他,但是,從未想過要利用當年李躍的死!不過既然有些先用了,她也便順水推舟罷了,但是並不代表她便真的不在意!
“是!”凌光應道,眼底的殺意亦是明顯,沒有人比她更知道主子的心思,蕭惟便是她的軟肋,如今,有人握住了這個軟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