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陽不甘示弱,瞪了回去。
秦靖只當沒看見,轉向了沈文俊,“沈大人,令堂暈厥多時,你該離開了。”
沈文俊青白著臉,“今日之事沈文俊會親自向陛下請罪!”說完,便拱了拱手,然後帶著暈厥了過去的沈老夫人離開。
那表妹自然是緊跟著走了。
沈文俊走了,沈家的族人親眷自然也趕緊溜了,生怕走慢一點便再也走不了一般。
原本該是主角的沈家一下子全都走了。
秦陽沒阻止,也沒找秦靖晦氣,譏笑地掃了他一眼便去做該做的事情了,今天他要做的還沒有完成。
他上了鳳鑾,撿起了方才落到了一邊的蓋頭,拿了起來,雙手捧著,雙膝跪坐在了長生的面前,神色肅穆地抬起了手,“為兄送你出嫁。”
長生合上了眼睛,卻止不住往外湧的淚水。
秦陽吸了口氣,緩緩將手中的蓋頭蓋在了她的鳳冠之上,隔著蓋頭低聲道:“還知道哭,還不算太狼心狗肺。”說完,他的手被抓住了,緊緊的,抓的死死的,看著那有些過於蒼白的手腕,心裡頓時有些酸澀,抬起了手覆了上去,輕輕地拍了拍,“行了,八皇兄送你出嫁,親手把你交給他。”
第一次,他真正有了為人兄長的感覺。
第一次,覺得這臭丫頭真的是他的妹妹,親妹妹!
秦靖看著這一切,沒有說話連神情也沒有變化,然後轉過身,對著一眾顯然還沒完全回過神來的大臣們,“諸位大人見笑了,稍後還請諸位大人入內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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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內觀禮,這本就是他們來這裡的任務,只是……
真的可以這樣嗎?
就這樣嗎?
長生公主的終身大事便這般荒謬地做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這合乎禮法嗎?
這是不是抗旨不尊?
可是……
嫁了就好了,管她怎麼嫁,嫁了誰了!
而且,比起嫁給沈文俊,長生公主嫁給一個不知道從哪裡來的武將對將來朝局更好,一個根本便沒有在朝堂上露過面也沒打出名號的武將,能跟長生公主掀出什麼風浪來?娶了長生公主,他也沒機會掀出什麼風浪來!
嫁了就好!
鳳鑾的紗帳便落下了,新的鞭炮重新掛上,甚至之前落下的鞭炮衣也在極端的時間內清掃乾淨了,喜樂再一次響起。
新的新郎官很快便換好了大紅色的喜袍出來了,這讓不少人錯愕不已,難不成這公主府還備好了另一套喜袍嗎?
衡王殿下很大方地解了眾人的疑問,說這喜袍是因為擔心駙馬爺再晚宴喝酒的時候弄髒了衣裳準備的,說是長生公主這人毛病很多,潔癖便是其中一個,要是弄髒了喜袍,怕是駙馬爺進不了新房,所以公主府裡面早就備好了另一套喜袍,現在正好用上了。
哦,原來如此。
原來如此——
王馳心裡也是蹦出了這四個字,不過跟眾人的原來如此不一樣,其他人或許沒有看得出來,可他卻看得清清楚楚,這喜袍跟沈文俊所穿的根本便不一樣,只是大婚新郎喜袍都是紅色,款式也都一樣,不仔細去看便不會發現罷了。
這是專門為他準備的!
甚至整個婚禮,這裡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他準備的!
陛下——
所有人都被他耍了吧?!
王馳突然間生出了一個要毀了眼前一切的念頭,不過很快便被湮滅了,他是誰?他是王煥之啊!如何能做出這般沒有理智的事情?!
他笑著,繼續做著他禮部尚書該做的事情!
沒有人注意到他那一會兒的失態,現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新駙馬上,換上了喜袍,頭髮梳理過,也似乎洗過了臉了,雖然鬍鬚沒刮,雖然還是有些面無表情,但是整個人看上去精神了許多,倒有幾分風采出來了。
“請駙馬爺恭請公主下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