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跡是蕭惟的,不過這話……
榮貴妃看著面無表情,握著那紙條久久不動的裕明帝,輕聲道:“至少……她醒了。”
是啊。
蕭惟便是要帶走長生也不可能留下這樣的紙條。
私奔?
他就算有這個心思也不會寫出來明告別人。
那便只有一個可能。
這是長生的意思。
裕明帝垂著頭,仍是沉默。
“陛下……”
“醒了,便好。”裕明帝緩緩開口,“醒了便好。”
榮貴妃心頭一痛,“這孩子只是一時拗不過來,等她消氣了,便會回來的,陛下,您是她的父皇。”
裕明帝笑了,有幾分蒼涼,說出來的話亦是帶著寒意,“能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將人帶走,本事不小!”
“這至少能說明他還是有幾分能護住長生的……”
“混賬東西!”裕明帝沒等她說完話便斥道。
榮貴妃有心為蕭惟說兩句好話,但話到了嘴邊到底還是嚥了回去,她總不能說這是長生的意思,蕭惟不過是聽她的話罷了,即便事實是如此,但說出來到底還是傷了皇帝的心。
……
裕明帝回京的行程並未因為這件事而耽擱,不過也沒打算讓人知道長生公主已經不在皇陵當中,更不會允許那句我們私奔了的話傳出去,在啟程之前,便對外宣稱長生公主已經醒來了,不過將會留在皇陵當中養傷。
這在皇陵當中也沒有跟長生公主有嫌隙仇怨的,對皇帝陛下這話自然便沒有任何反對的言語。
浩浩蕩蕩的隊伍從皇陵出發,返回京城。
……
比起皇陵,要在京城查刺客的底細那就更難了,便是局勢已經穩定下來了,可整個京城便如同經過了一場大難似得,到處都是亂糟糟。
錢閣老還沒有喘口氣便開始與回京的一眾大臣開始收拾爛攤子了,忙的暈頭轉向。
顧長遠也還不到哪裡去。
秦韶佔據京城的時候,京城不少人趁火打劫,現在叛亂平定了,自然便是收拾這些趁火打劫的時候了,顧長遠連同京兆尹開始不斷地逮人,沒幾日便將空下來的各個牢房給塞的滿滿的,甚至連忠勇侯府那一家子也不得不挪了一個地方。
衡王殿下下令將忠勇侯府眾人給關回了原先的忠勇侯府去了,至於為何,衡王殿下說忠勇侯雖然謀逆,但忠勇侯府畢竟是為大周立下了汗馬功勞,老忠勇侯在皇帝還是太子的時候便屢次護駕,就算要追究他們也該等到陛下回京之後處置,便都送回忠勇侯府,閉門關押。
雖說有人反對,不過在叛亂過後,也沒有人想為了這事鬧,更何況差一點便因叛亂而滅了滿門的錢閣老也沒反對,他們又如何能夠反對?
即便沒有人明說,但是大家都很清楚這一次叛亂過後,錢閣老在朝堂上的地位便再也無人能夠超越,便是內閣中的幾位老頭子怕也只能屈居他之下了。
不過,這燕王為何無聲無息?
反倒是衡王出盡了風頭了。
還有,聽說安王遇刺現在還昏迷不醒了。
那燕王不會也出事了吧?
但看錢閣老的樣子也不像啊?
只是不管如何,這一次叛亂過後,朝堂的局勢又會被重新洗牌,熬過了叛亂的眾人仍沒有走出生死關頭。
……
秦靖倒沒有遇刺,至於為什麼?估計是與他刻意隱瞞行蹤有關係吧,回到了莊子,錢玉熙倒是沒有說什麼,見他平安回來,鬆了口氣笑了。
秦靖也沒有再追究她隱瞞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