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方公公將他們引到了一個營帳之外,秦陽自然認得出來這是皇帝見大臣的行帳,在這裡見他們,也沒有什麼不對勁,不過他還是上前一步,走在了長生之前。
長生嘴邊泛起了一抹笑意。
方公公直接將他們引了進去,沒有稟報,也便是說皇帝沒有在裡面,而他們進去之後,裡頭竟然還有一個人。
沈文俊。
他似乎也沒想到他們會來,錯愕了半晌方才想起了要行禮,“下官沈文俊見過衡王殿下、長生公主殿下。”
秦陽皺眉,“沈大人怎麼會在此處?”
“回衡王殿下,下官是奉旨前來的。”
秦陽端詳著他,“又是奉旨而來?”父皇到底要做什麼?
長生沒理兩人,走到了一旁的椅子坐下。
沈文俊被徹底無事,臉色有些僵。
秦陽又看了看他,“既然沈大人也是奉旨而來的,便無需多禮了。”說完,便走到了長生身邊坐下,“父皇尚未到來,沈大人不妨也坐下來候著便是。”
“下官不敢。”沈文俊低頭道。
“有什麼不敢的?”長生開了口,似笑非笑的,“既然是奉旨而來,便沒有什麼不同,這椅子擺在這裡便是給人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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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文俊抬頭看向她。
“怎麼?本公主臉上有東西?”長生直視他,問道。
沈文俊低頭:“下官不敢。”
“你除了說這話便不會說其他的?”長生笑道,“上回在瓊林宴中,沈大人倒不像如今這般木納,本宮還想著狀元郎雖然比不上探花郎模樣兒好,但也算是不錯的。”
“咳咳!”秦陽忙咳嗽兩聲,壓低了聲音對長生道:“你少說兩句!”她這話分明是在譏諷人家狀元郎!
就算不滿這樁婚事,可聖旨已經下了!
她如此做派只會讓自己的處境更加的不好!
沈文俊果然臉色不好,不過卻不知道因為什麼,竟然選擇了沉默。
秦陽只好開口安撫了兩句,又勸了他坐下,說總不好他一個人站著他們兩個人坐著,就算君臣有別,可皇帝已經下了聖旨,他是未來的長生公主駙馬,也算是半個皇家人了,這椅子他坐的。
長生翻了翻白眼,衡王殿下這話是在安撫人還是火上添油?
沈文俊的臉色果然更不好了。
秦陽也沒覺得自己有什麼不對,既安撫了他也告訴了他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皇家的駙馬再不滿意也得受著!
不過到底還是坐了下來了。
不久,方公公又回來了,說皇帝陛下還有些事情處理,讓他們再稍等片刻,同時命人送上了茶點。
沈文俊端起了茶杯喝了起來,藉此壓下心中翻滾的情緒。
秦陽也笑著端起了茶杯,卻見長生沒動,腦子裡不知道怎麼的便想到了什麼,臉色微微一變,心中也異常的難受,到了嘴邊的茶到底沒有喝,而是放了下來,將手中的茶杯與長生的換了,“這盞茶的味道我喝不慣,我們換一杯。”說完,便端起了長生的,喝了起來。
長生看了他一眼,亦伸手端起了他的,揭開杯蓋嗅了嗅,“上好的雪頂寒翠,八皇兄還真的是暴殄天物。”
“父皇到底還是偏心你,連茶都是給你特配的。”秦陽笑道,“我雖喝不出這事什麼茶,但絕對比我這杯好。”
“是嗎?”長生眯著眼笑道,“你便不怕喝下肚子會出事?”
“你能喝得本王便喝不得?”秦陽道。
長生笑著,輕輕抿了口杯中的茶水,“八皇兄不怕自然便喝的。”
方公公垂下了頭,“奴才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