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我不就是說了就有人信了?”盧熒勾著嘴角道,“當初他身敗名裂地銷聲匿跡,如今好不容易重新爬起來了,你覺得他還能有第三次的機會嗎?丟了功名還能從武,可丟了這個,他還能找什麼出路?”
“毀了蕭大哥你也脫不了身!”顧閔冷笑,“我不知道王馳為何堅持要娶你,但是你若是敢在婚禮上這般羞辱他,他定然饒不了你!”
“那便同歸於盡。”盧熒不以為意地道。
顧閔真的恨不得掐死她!這個賤人——
“你現在可以走了。”盧熒道。
顧閔握緊了拳頭壓下了心裡的暴怒,“連我自己想見都見不到我怎麼讓她來見你?!”
“這我可不管!”盧熒笑道,“總之,婚禮上我若是見不到她,所有人都別想好過!”
……
大年初三往來拜年的人仍很多,午後,錢鈞再一次帶著妹妹去了燕王府,這一次沒有什麼意外發生了,順利見到了燕王殿下。
此時的燕王殿下氣色雖然不是很好,但卻已然像是沒有大礙了,可他們上次來的時候他還需臥床靜養,後來除夕宮宴撐著身子前去卻又被那般羞辱,真的便沒事嗎?
錢鈞心生憂慮,不過卻並未顯露於臉上。
三人相談甚歡,宮宴上與外邊的傳聞誰都沒有提。
“大哥。”在告辭了後,錢玉熙突然開口道:“能讓我跟王爺單獨說兩句話嗎?”
錢鈞一愣。
“王爺可介意?”錢玉熙看向秦靖,問道。
秦靖頷首:“可以。”
錢鈞卻不知妹妹想如何,不過深知妹妹的性子不會胡來的,也不願意駁了妹妹的面子,既然秦靖同意了,他也便點頭,“那我在外面等你。”
大廳內剩下了兩個人。
錢玉熙臉上並無羞澀也無不安,而是凝重認真:“王爺,可否告知您與長生公主的真正關係?”
“錢小姐這話是何意?”秦靖道,眸子深處一片冷意。
“封王、王爺被打、過繼的傳聞。”錢玉熙一一道,“賜婚、公主大鬧燕王府、除夕宮宴、太極殿上的及笄禮,王爺,玉熙心中疑惑頗多,不止該如何化解,希望王爺能解惑。”
秦靖的目光鎖住了她,“傳聞錢小姐聰慧過人,只是有些時候難得愚蠢方才是安身立命之本。”
“玉熙與王爺即將……”
“時候不早了。”秦靖下了逐客令,“錢小姐還是先回去吧。”
錢玉熙皺著眉。
“為了錢家計,錢小姐切勿將聰明用錯了地方。”秦靖又補充道:“不送!”
錢玉熙沒有再問,福禮道:“玉熙僭越了,告辭。”
秦靖沒有相送。
錢鈞在外邊並未留意裡頭說什麼,可妹妹即便有意掩飾卻還是露了一絲痕跡,方才的那交談怕是不愉快,“玉熙,你與燕王說了什麼?”
“沒什麼。”錢玉熙道,“便是請他多多保重罷了。”
錢鈞皺眉。
“大哥,你說陛下究竟有多寵愛長生公主?”錢玉熙緩緩道,目光有些迷茫,“太極殿上的及笄禮……父親說,當日之所以沒有朝臣反對那是因為陛下先前便說了,長生公主的及笄禮他不容出任何差錯,否則,為內閣是問,還有去年的虎符……陛下究竟如何寵愛長生公主?”這只是寵愛嗎?
錢鈞眉頭皺的更緊,“你跟燕王說了長生公主?”
錢玉熙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錢鈞嘆了口氣,“玉熙,燕王終究是男人,便是你一心為他好,可這般去揭他的傷疤豈會落得一個好?”
“我知道。”錢玉熙沒有解釋,“我已然跟王爺告罪了。”
錢鈞看著妹妹,“玉熙……”
“大哥放心。”錢玉熙沒給他說下去的機會,“我不會再犯的。”如何能再犯?便是無法做其他,至少還可以犧牲她來儲存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