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惟已經在這裡面呆了一天一夜了,算上之前的一天一夜,便是兩天兩夜都沒有閤眼了,不過此時臉上卻沒有一絲勞累的神色,因為陰冷的戾氣已經遮蓋住了一切,長生進來的時候,他正在用刑,從進來這裡開始,所有用刑都是他自己親自動手,彷彿只有如此才可以壓住身體裡翻江倒海一般的暴怒。
軍中對細作嚴刑逼供一事他並未親自做過,但是在青雲寨裡他什麼沒見過?什麼沒做過?!
可是,他沒想到長生回來。
她居然一聲不響地進來了!
他的手裡還拿著刀,刀刃上還滴落著血,即便不用別人告訴他,他也知道自己此時的臉有多猙獰。
“你怎麼來這裡?!”他幾乎是第一時間扔了手中的刀,擋在了她的面前,遮住了她的視線不讓她看到身後奄奄一息慘不忍睹的受刑之人。
“我不能來嗎?”長生淡淡道,語氣跟神態都沒有特別的異常。
“當然不是!”蕭惟想也沒想地道,不過下一刻便反應過來了,“這裡髒!”當然不可以!她怎麼可以進來這裡?“我先送你……”
“都審出什麼了?”長生打斷了他的話,起步想要繞過他去看身後的人。
蕭惟怎麼可能讓她見到,伸手握住了她的肩膀,聲音溫和的有些顫抖,“出去再說,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出去再說。”
“有不能讓我知道的事情嗎?”長生神色不變,抬頭看著他,問道。
蕭惟忙道:“當然不是!”他只是擔心嚇到了她,更不想讓她看到他暴戾可怕的一面,“別讓這些骯髒的東西……”
“讓開。”長生打斷了他的話。
“長生……”
“讓開。”長生沒給他說下去的機會,繼續道。
蕭惟不想讓開,但還是讓開了,即便她說的很平靜,但他還是聽出了冷意,“那日來送東西的人都抓了,也都一一審過。”
長生看著邢架上渾身是血的人,雖然有些慘不忍睹,但還是看得出來是那廚子,“他真的有問題?”
“其他人都審過了,所有的細節一一對照,最有可疑的還是他。”蕭惟道。
“一直不肯招?”
“安嬤嬤呢?”長生又問道,廚子來了這般多日都沒有問題,可偏偏安嬤嬤來了便出問題了。
蕭惟聲音染了戾氣,“死了。”
“被滅口了?”
蕭惟道:“司楠派人去抓拿她的時候發現她已經死了,經檢驗應該是服毒自盡,之後司家派人查過,安嬤嬤的孫子一個月前失蹤了,她卻一直沒有跟司老太君說過。”
“一個月前死的人失蹤的人不少。”
“若是因為戰事,她不可能不提!”蕭惟冷聲道,“另外司老太君之所以送瓜果來,是她提議的!小廚房的人交代,當日她還親自去檢驗過,而且所有送來的東西都是她親手檢驗。”
“那這廚子又是什麼問題?若是我沒有記錯,他也是將軍府的老人。”
“其他人受刑之後,便是沒有做過為了活命或者求一個痛快都會說出一些東西來,不管是屈打成招還是攀咬其他人,唯有他至今為止一個字也沒有說過。”蕭惟道。
長生看向他,“那為何不死?”
“他倒是想。”蕭惟嘴角泛起了一抹殘酷的冷笑,“不過我不允許罷了。”
長生看著他。
蕭惟心一驚,“我……”
“嘴硬成這樣子,怕再問也問不出什麼來。”長生像是沒看到他的擔憂驚懼的神色,淡淡道,。“別浪費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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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惟屏住了呼吸,“好。”
“不過也暫時也別讓人死了。”長生繼續道,“這般硬骨頭或許是個不錯的誘餌。”
“好。”
長生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