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兩人幫忙,看似虞錦城這邊輕鬆了不少,但大開著的房門反而也讓他多加了幾分警惕,隨時將意圖闖進的刺客擋住。看看那邊已經打的放開架勢一副不管不顧模樣的太子,還有這個總走神的愣小子,虞錦城忍著頭痛,不自覺轉換了劍法,手下加快,只盼趕緊解決掉幫麻煩。
屋內,容蕪也緊張地看著情況如何,不知不覺間,卻感到身邊的墨凰忽然直起了身,眼光不再是原先的沉寂,而是盯著某一處,眼神中閃爍著說不清的震驚。
“……師父?”
“那個人……的劍法……”
“什麼?”容蕪順著墨凰的視線看過去,發現他正看的是虞錦城。
他的身體流暢而有力,雖然面敵多人,招招劍術卻不顯得慌亂,明明是奪命的手法,卻硬是被他做起來帶了份灑脫好看。
墨凰眼神盯著他,手下忽然一動,空靈的箜篌音一聲聲地插入了進去。容蕪不明所以,靜靜地聽了一會兒,倒是聽出了一絲門道。
師父這時奏的很輕,不像是在奏什麼曲調,反而像是在試探,在驗證地去合著節奏……
聽著偶爾劃過的或長或短的箜篌音,再看那人揮舞的劍法,竟感覺是那般融合默契。
“怎麼可能……”良久,墨凰像是得到了答案,停住了手,沙啞著聲音喃喃道。
虞錦城這邊雖不見劣勢,但耐不住刺客人多,經過組織前赴後繼的湧來,一時難解難分。就在這時,遠處忽然發生騷動,刺客們後面亂了陣腳。
有十幾人從後方圍潰過來,眾人正鬧不清是什麼人時,一個醒目的白衣公子在幾人的護衛下匆匆走近了屋內。
纖塵不染,清冷若蓮,分明感覺與這間屋子格格不入,卻還是出現在這裡了。
“怎樣,可有受傷?”姬晏擔憂地走到容蕪近前,俯下身子輕聲詢問。
“……你怎會在這裡?”容蕪有些難以置信。
“來祭拜,有護衛報這邊有動靜,就過來了。”姬晏簡短解釋幾句,細細打量後見容蕪並無礙,一路提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伸手拍了拍她的頭頂,安慰道,“沒事了,不用怕。”
有了靖寧侯府護衛的裡外聯合,外面的刺客終是被解決了,幾人怕生意外,不敢再此多逗留,匆匆下了山。直到來到有人跡的大路上,才終是鬆了口氣。容蕪此時才發現緊張的渾身痠痛。
庾鄺看了眼姬晏,見他眼睛只看向容蕪,並不關心其他的事,便上前對著太子晉一揖道:“太子殿下放心,此事既發生在我大周,庾鄺定會查清此事,給殿下一個交代。”
虞錦城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敢在太子晉前開口道:“從刺客體貌上看,那些人並非周人,恐怕是有人從中作梗,想要倒擺大週一道,還需冷靜處理。”
“我自然知道那不是周人!他們……”
“好了!”庾鄺的氣惱被太子晉打斷,既然沒有人受傷,他也不是那麼焦急,擺擺手道,“此事回去再議。”
庾鄺臉色一沉,心裡暗道他已經清楚那些刺客的底細,找起證據來不比你們要快?
就在眾人準備上車上馬時,墨凰突然開了口,卻是對著虞錦城。
“你跟我過來一下。”
虞錦城一愣,指了指自己,確認道:“你叫我?”
墨凰沒有理會他,竟直像旁邊樹林中走了去。虞錦城對太子攤攤手,只得跟了過去。
往裡走了一段距離,確定外面說話聽不到了,墨凰這才停下腳步,轉過身來,從上倒下細細打量過他,眼神轉為複雜。虞錦城見狀也站住,與他對視許久,看到他眼神的變化,微微一怔,接著似是明白了什麼,嘆口氣,嘴唇勾出一個輕笑。
“你為何……會那套劍法?此乃元白師父的摯交所創,至今僅傳過庾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