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狡辯呢?不老實,我現在就讓車夫把你送回府去!”
“……”容茂扁著嘴不情不願地松開手,腳上不滿地一邊踢著草一邊自己往前走去了。
容蕪剛鬆了口氣,就見姬晏還老老實實地站在馬車邊等著她們走近,藍天青山間一派不同於往常的利落白色騎裝,嘴邊噙著戲謔的笑意。
接過隨從牽來的兩匹馬,對著容蕪和姬洳懶懶道:“上馬吧,看看你們究竟騎術如何?”
一整天,容蕪都是在南山度過的,跑跑馬賞賞景心裡也是舒服。
姬晏右臂負傷,只得用左手持著鞠杖為容蕪、姬洳二人作示範。鞠杖長數尺,端如偃月,做工精緻的上面還會繪上各種圖案。
“手要這樣握著,小臂用力……對,這樣揮出去!”姬晏見容蕪姿勢不對,伸手握在了她的手背外面,身子也貼近了些,皺皺眉道,“身子放鬆些,到時不必緊張,自己不被人擠到便好了。”
感到溫熱的氣息就在耳邊,好像微抬頭就能碰到,容蕪有些不自在地往前面縮了縮,與他拉開了些距離。
姬晏頓了頓,剛收回手,就見她一踢馬腹嗖地往前躥了幾步,好像又覺得這樣不太好,不安地回過頭來,一雙眼眸有些怯怯地看向他。
濕漉漉的,好像一隻膽小易受驚的貓兒。
“我,我先練習去了!”
姬晏眼神暗了暗,輕聲應了聲:“去吧。”
待她跑遠了,這才看著她的背影微微發著呆。他不知這明顯的戒備的因為什麼,有時她看向自己時會可愛地臉紅,每當這時他就覺得她對自己是特別的,可一旦更跨進一步,她就立馬受驚般地逃開,小心翼翼地模樣讓他既無奈又受挫。
她是在怕他嗎?
姬晏摸了摸自己臉,姬洳總說自己常面無表情地讓人難以靠近,難道是因為這個?扯了扯嘴角,回過頭去一邊走,一邊又扯了扯嘴角,像是在笑。
除了過年的那幾日,容蕪基本每日都會去練習擊鞠,她學的認真,又有姬晏這位好先生在,進步還是很快的。
看著容蕪練的這般拚命,手心變的粗糙了許多,姬洳忍不住勸道:“看你這架勢,還想真的與那太子爭個高低不成?就像哥哥說的,到時候自己別受傷便好了!”
容蕪擦了擦額頭的薄汗,笑著點了點頭:“放心吧,我知曉的。”說著又揮著鞠杖跑開了。
“你……”姬洳說不動她,嘆口氣回頭搜尋姬晏的身影,想讓他也幫忙勸一勸。環顧了一圈,見在圍場的另一邊,幾位公子哥正騎在馬上聚在一起,看那目光似是追逐著容蕪的方向去了,姬晏也在其中。
“哥哥。”姬洳驅馬走了過去,離近了才看清那幾人正是太子晉、桓籬、鄭戎還有容芥,看樣子也是因為比賽臨近了來練手的。
“姬小姐。”幾人紛紛見禮,目光忍不住又往容蕪遙遙的身影邊瞟。
“好家夥……看起來練的很起勁兒啊!太子殿下,咱們是不是開始的晚了?”桓籬砸砸嘴道。
太子晉也饒有興趣地看著容蕪一個人來回揮杖擊趕著球,哈哈笑道:“是啊!大周的女郎果真不容小覷,不僅是個美人,跑起馬來氣勢也不輸我晉國巾幗!”
“容四姑娘那日不是自稱不懂擊鞠麼,今日一看果然是在謙虛啊……”
“別亂說話。”姬洳口氣冷冷地打斷鄭戎的感慨,“阿蕪的確不會,全是這幾日學出來的。”
鄭戎好脾氣,被潑了冷水也不生氣,只是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笑笑不再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