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和愛最為折磨人,像是螞蟻啃噬般,一寸寸慢慢淩遲著心髒。
這段時間沈星都在用工作麻痺自己,刻意不去想她,然而當阮池與他只有一牆之隔時,什麼高牆重圍瞬間層層崩塌,只剩下剝落出來的柔軟。
沈星一個人坐了好久,方才洗澡回房,他慢慢躺在阮池旁邊,動作小得幾乎不可計。
可她還是覺察了。
身子挪過來,往他懷裡鑽,迷迷糊糊的樣子讓他放鬆了幾分戒備,沈星攬住她,捨不得動。
等了一會,阮池好像睡得安穩了,沈星低下頭,在她額間輕輕落下一個吻。
結果卻把人弄醒了。
阮池沒有睜開眼,只是仰起臉習慣性來追他的唇,沈星鬼使神差沒有拒絕,任由她含著親著。
他闔上眼,覺得自己今晚醉了。
該是醉得不輕。
沈星頂開阮池雙腿時渾渾噩噩的想,已經沒有給他太多思考餘地,身體自發動作,睡夢中的人發出輕哼。
晨光灌進來,頭痛欲裂,沈星揉著額坐起,床上已經只有他一個人,昨夜記憶回爐。
他發了一會呆,掀開被子下床。
廚房站著一個人,正在烤著麵包,她依舊穿著昨晚那條睡裙,聽到響動,轉過身來,沈星目光落在她脖頸間那幾點刺眼紅色上。
是他昨晚留下的。
當時心中怨氣未散,見她溫軟一團,柔順可欺的模樣,便忍不住借機洩憤,然而現在,光天白日之下,他竟然有些不敢直視。
沈星視線故意避開了那裡,落在她裙擺。
“你醒啦。”阮池端著盤子笑得全無異樣,坦然自若如同以往。
沈星嗯了一聲,坐在餐桌前。
兩人沉默吃完早餐,阮池收拾東西,沈星看著她的身影,突然出聲。
“你什麼時候走?”
他當時看到那封郵件時神魂恍惚,腦中只有出國兩個字回蕩,隱約記得好像掃見了一眼八月。
阮池動作頓住,須臾,才緩緩繼續,接著輕聲開口。
“這個月底。”
沈星沉默了一會,聲音再次響起。
“直接從學校出發嗎?”
“嗯。”
“什麼時候回去?”
“後天。”
也就是,他們只有不到兩天時間。
沈星沉下眼,轉身,阮池心頭一慌,收拾好面前的東西,擦幹淨手朝他走去。
“其實,一年時間很快就過去了。”阮池在他身旁坐下,小心翼翼地說。
“而且放假我也可以回來,我們每天也可以影片,就像現在這樣……啊!”
她的話語猝然消失,沈星一把打橫抱起她往房間走去,阮池連忙穩住身子,攬住他脖頸。
“沈星,你幹什麼?”
“把未來一年的事情都做完。”
“不是、你冷靜一點…”阮池驚慌失措的聲音被緊閉的門阻礙住,漸漸地,話音變了個調,時緩時停,消失許久,過會又繼續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