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要替沈南風說話,他所在意的無非是他眼前小姑娘的喜怒,即便無法有幸與她攜手餘生,但若是她喜歡,無論如何他也會盡全力成全。
果然。
再仰起頭的向晚晚,眼底又鋪上一層笑吟吟的細碎光芒。
“那,易大學長可要好好努力了。”他正要問下去,她玩鬧著攤著手在他面前。
“快點畢業好好工作,等我定下來婚期的時候,第一個通知給你,你可得把工資留下來包一個大大的紅包給我。”
“小財迷,還沒怎麼呢就開始討份子錢了?要是你們家沈南風給你的零花錢不夠,盡管來找我!”他伸手抱她的動作在空中停頓了幾秒,轉而去揉了揉她的頭發。
沈南風今天來學校參加畢業論文的選題報告大會,算起來這個時間應該快要結束了。
向晚晚等了半天也沒見人出來,又盯了盯手機螢幕上的時間,火急火燎地踮著腳尖趴在門上的小窗戶往裡邊看。
結果剛剛湊過去還沒有站穩,門就被開啟,接著一大批學生一擁而出。
向晚晚一時間反應不及,被人流沖得暈頭轉向,還是不死心地在人群裡搜尋沈南風的身影。
易清行看了眼舉著橙汁在人群裡掙紮的小身影,忍不住又轉身折返。
因為是以系為單位的選題大會,學校要求所有人必須到場,人數自然眾多,而向晚晚在散場人群中又是逆行,瘦小的身形不一會兒就被擠得沒了蹤影。
眼看著距離謝宜表演開始的時間越來越近,向晚晚急得一頭的汗,一時慌亂下也不知道踩了誰的腳,隨後被一股力道拽過去,剛看清楚易清行的手臂,又被更大的力氣拽往反方向,整個人重心不穩直接向後甩過去,隨後撞到硬邦邦的溫熱胸膛,腦袋也磕上了什麼稜角。
她本能地拽住對方的袖口,一抬頭看見捂著下巴的沈南風。
“向晚晚,你是準備謀殺親夫嗎?”
逃開人群的向晚晚偷偷看了看周圍路過的同學,漲紅著臉掙脫沈南風的懷抱。
“這麼熱的天還是保持點距離比較好,”然後,她像突然想起來什麼一樣,一臉著急地拖著沈南風就要跑,“謀殺親夫什麼的回去再說吧,再不趕去看謝宜的話劇表演,我今天晚上會被打死的。”
沈南風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他並不關心什麼話劇表演,但是對於晚晚急著掙脫自己懷抱的舉止頗為在意:“怎麼?易清行的懷抱會比較涼快嗎?”
剛剛那麼混亂的情況下,易清行也只是好心拉了自己一把,怎麼在他眼裡就成了擁抱呢?向晚晚暗自誹腹。
但現在恐怕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她只好紅著臉又站回原來的位置,將沈南風的胳膊環上自己的腰:“好好好,那你繼續抱著好了吧?為了我的生命安全能不能拜託先移駕藝術樓啊?”
沈南風偷偷勾了勾嘴角,又做出一副冷冰冰的模樣,無比嫌棄地拿回自己的手徑自走開。
“傲嬌個什麼勁啊,男人心海底針。”向晚晚揹著他低聲嘀咕,轉身又邁開步子快速追上去。
易清行靜靜地站在門邊上看他們走遠,回身將向晚晚喝完橙汁的空瓶子丟進垃圾桶。
冰冰涼涼的氣息轉瞬即逝,一如讓人貪戀的過往在時光的長河裡被寸寸湮沒。
正如晚晚所料,話劇表演並沒有吸引到足夠多的觀眾,放眼整個觀眾席稀稀疏疏地坐著一些情侶。
向晚晚突然想起來剛剛被自己遺忘在教學樓的易清行,這才覺得有些不仗義。於是,她抻長了脖子四處打量,後來注意到,他一個人坐在她和沈南風前方幾排最左邊的位置。
大約是因為位置偏僻,易清行的四周無人落座,倒襯得他越發寂寥。
她正在想著要不要喊他過來坐一起,一隻大手從頭頂落下遮住她的眼睛。
她側過頭看見沈南風半張臉陷在陰影裡,沒有表情的側臉看上去略顯淩厲。
他並不回頭看他,只是學了她的話淡淡開口:“不認真看錶演,當心回去被謝宜打死。”
她忍不住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戳了戳他的臉,見他沒有動怒又笑嘻嘻地湊上去:“沈南風,你是不是在吃醋?
“其實我跟易清行沒有什麼的,他就像哥哥一樣從小對我很好,我總不能因為有了你就一把推開人家說‘你離我遠點’這種話吧?這樣做的話,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