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風,你幹什麼去?”
沉悶的關門聲將沈志東的聲音同風一道被隔絕。
向晚晚被謝宜無比強勢地扭著胳膊拽去操場:“今兒我要是不把這件事情跟你證實了,你還就真當你們謝大記者徒有虛名了是不是?”
“好好好,謝大記者你厲害,你的新聞報道全部屬實,是我錯了不該質疑你的專業水平,不該侮辱你的人格,不該不信任你,您大人有大量不跟小的一般計較,放我回去背書好嗎?”無奈,向晚晚的體力比不得人只好求饒,“我上有幾十條人命,下有期末考試,耽誤不得啊。”
但是說這些明顯已經晚了。
“你背了一整晚書再不出來就要走火入魔了向晚晚,我可不想你背上的第一條人命就是你自己。”
謝宜根本不聽向晚晚的話,為了防止對方逃脫,謝宜直接將她對著自己,然後兩只胳膊分別環住向晚晚的胳膊,兩個人以一種非常奇怪的連體嬰姿態朝操場移過去。
“向晚晚,你今天必須得長個記性,以後都不許再質疑我的職業道德——抬腳!”
向晚晚背對著謝宜的前進方向,根本看不到路,腦子裡還在惦記著自己的一大堆錯題,等到反應過來謝宜的提醒時已經來不及了。她整個人重心不穩硬生生被腳下的小臺階絆倒,因為連體嬰的姿勢,謝宜也難逃厄運被她一把拽下去。
“嘶——”向晚晚捂著鼻子眼淚根本止不住,“謝宜,你快看看我流鼻血沒?疼死我了,你的腦袋是金剛石做的吧?我要是整容什麼的,這下指不定讓你把鼻子撞歪變形。”
謝宜一邊幫她拍土一邊笑得直不起腰來。
忽然瞥到沉著臉趕來的沈南風,謝宜立刻斂了笑在心裡大喊一聲“天助我也”。
她摸出一把紙巾就往向晚晚眼睛上蹭,做出一副拼命安慰的樣子,連聲調都揚了幾分:“別哭了晚晚,我知道你因為婚約的事情很難過,但是畢竟沈南風也沒有錯啊……”
向晚晚摔得糊裡糊塗,只聽見謝宜還在說婚約的事情,一邊就著她的手蹭眼淚一邊埋怨:“婚約你個大頭鬼,害我成這樣子還敢跟我提婚約的事情……”
而向晚晚絲毫沒有注意到靠得越來越近的沈南風。
沈南風接到謝宜電話的那一刻,原本就以為,是向晚晚不同意和自己的婚約所以尋死覓活,而趕過來的時候剛好撞見眼前這一幕——
灰頭土臉不停擦眼淚的向晚晚和拼了命安慰她的謝宜。
本想著既然她不同意,那麼自己也有理由回去跟父親交代好取消掉婚約的事情。
但聽了向晚晚的話才發現,她對婚約的暴怒與反感竟然遠遠超過自己。
明明從小到大黏著他的是她,怎麼如今這般反倒像是自己對她死纏爛打一樣?
而且,沈南風從小自帶光環,還從來沒有人對他這麼一副嫌棄的樣子。
沈南風盯著還在繼續抱怨的向晚晚,臉色越來越難看。
謝宜一臉看好戲的樣子默默後退。
“我,沈南風,男,二十二歲,長相出眾,身體健康,性取向正常,雙商測試都為優秀,大學四年成績穩定保持在專業top3,沒有不良記錄,家庭背景良好,個人能力突出,具備保證配偶衣食無憂的經濟條件。所以,你覺得我會缺女朋友嗎?”
向晚晚被頭頂突然傳來的聲音嚇了一大跳。
“向晚晚,我不知道你是修了幾輩子的福氣,才拿到了一張高階vip卡,能夠穿越排隊等著嫁給我的茫茫人海。
“向晚晚,能與我共度餘生是你的榮幸。”
而向晚晚還愣在原地,好半天都沒有反應過來。
謝宜已經忍不住笑出聲來,又在沈南風陰沉的臉色中憋了回去,裝作一臉嚴肅的樣子。
沈南風被向晚晚無動於衷的樣子氣到,大步跨到她面前,一隻手緊緊拽住她的手腕,語氣間滿是冰冷:“無論從什麼角度來看你都沒有任何需要覺得委屈的理由,但是既然你不願意,正好方便我解決掉這場荒唐的婚約。”
想到向晚晚對婚約的強烈反感,他仍覺得氣,頓了頓又惡狠狠地補上一句:“當然,以你的智商和姿色,我也不覺得你能找到比我更優秀的。”
謝宜怎麼聽都覺得好笑,這最後一句更像是一個三歲小孩子賭氣的驕傲,不過能讓素來冷靜自持的沈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