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沒有紙筆?”
“紙筆?”同伴有些愕然,遂即全身上下搜尋一下:“筆有。但紙……”
他在兜裡摸索出一支舊得發白的藍色舊圓珠筆,遞給陸凡。
“香煙盒也行。”
陸凡在將筆帽含在嘴裡,在撕下的香煙盒上寫了幾個字,摺好。
“這張紙條遞給劉全身後那個鷹眼男人。記住,不要讓老闆和其它人看到。”
說完,轉身緩緩離去。
“……”
同伴接過紙條,一頭霧水。“將它交給那個鷹眼男人?”
他遠遠觀察半分鐘,才找到鷹眼男人:“這人是誰?貌似一直沒說過話。陸凡認識他?如果是交給劉全,還有最後微弱的希望,交給一個手下,有什麼用?”
猶豫之中,他還是朝那男人位置走去。
走到半途,好奇心萌發,悄悄地揭開一條縫,字條上四個字:“適可而止。”
“什麼意思?連名字也沒留,想憑這四個字讓人家適可而止?”他哭笑不得,又不是小孩子過家家,人家連你是誰都不知道,能聽你的話?
一時間,腳步停頓下來,他不願意送這種弱智的幼稚紙條,萬一別人認為是自己寫的,得不償失。
“算了,信你一回!”他思忖再三,最終重新邁開步伐。
鷹眼男人背負著手,半眯著眼,並沒關心眼前局勢。劉全和任瑤的恩怨,和他沒有關聯,但因為欠了劉全一個人情,他才趟這混水。
在他的預算中,任瑤識趣還好,若然敢鬧魚死網破之類,那他就將任瑤撥根而起。
就在此時,他接到一張紙條。
紙條由煙盒皮所成,只有四個字:適可而止。
並沒署名。
那個送紙條的夥伴早溜入人群之中,廢話,要是對方誤認為字條是他弄的,不斷腿也得斷手。
他躲在人群忐忑不安地觀察鷹眼男人的反應,心道:“你要找就找陸凡,千萬別找我,冤有頭債有主。我只是個送條的,不關我事。”
他不相信憑一張無名無姓的小紙條,這男人即乖乖聽命令,又不是神經病!
“他看紙條了。果然,看完就生氣表情。媽的,幸好我溜得快。要不我惹禍上身了!陸凡吶,我腦殘了,怎麼就鬼斧神差信你呢。咦,他這又是什麼神情?似……似乎看出什麼特別東西。”
鷹目男人第一遍瀏覽紙條,就像看到一條垃圾內容般,臉上沒什麼變化。然正揉成一團準備扔掉,神情一變,再次開啟,片刻之後,眼神發生明顯變化。
“果然不是看花眼。”
他舉首環顧人群,想尋找遞紙條的主人,但最終並沒找到。
被圍毆工人的慘嚎聲依然不絕,由於後面又有幾個工人跳了出來,所以地上躺了一片。
任瑤玉臉一陣紅一陣白,內心掙紮,既想跪下,內心又實在受不了此等侮辱。
對方的人,皆嘴角撅著譏笑看著她的遲疑不定。
“跪啊!要想劉老闆放過你,快跪啊!過了時間,可沒這個店。”
“你也不知天高地厚,竟敢伸手進劉老闆地盤搶吃。自作自受。”
劉全趾高氣昂,盯著這敗軍之將,嘲笑說:“你有什麼斤兩,我一清二楚。在我眼裡,你就和坨泥巴一樣,我要把你揉捏什麼形狀,就什麼形狀。你只有受虐的份,沒有一點還手之力。”
“即使你是女人,我讓你跪,你就得跪!沒人敢阻擋!”
“凡事適可而止。”有把聲音從後面傳來,說:“劉全,讓你的人停手。”
劉全怔愕,目光朝後面的鷹目男人望去。不僅他,任瑤和周圍的小頭目視線全投向鷹目男人。
“標兄弟,你說什麼?”
鷹目男人並沒將他們驚詫放在心內,淡淡說:“讓你的人停手,將這樁工程還給任老闆,此事到此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