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盼兒摸了摸褲子的口袋,果然發現手機不見了。
她望向江旭,眼神迷離,像是一個迷路的孩子,那樣彷徨地輕聲說道,“丟了。”
江旭終於察覺出了伊盼兒的失神,他知道她有心事。自從那天手機丟了以後,這三天下來她失神發呆的頻率越來越多。好象什麼事情困擾著她,讓她不得安寧。就比如說是現在,他們面對面坐著吃飯。
三菜一湯,她的手藝不算太好。可是比起第一煮飯已經好許多。
江旭拿著碗筷,抬頭望向對面的她。
伊盼兒拿著筷子,嘴裡含著一口飯卻始終沒有嚥下。她的靈魂好象已經脫離了軀體,不知道飄到哪兒去了。這樣的神情,三天以來江旭瞧了太多次,他放下碗筷,忍不住沉聲說道,“盼兒,發生什麼事了嗎。”
伊盼兒像是沒有聽到,依舊不應聲。
江旭伸手碰觸向她,覆上了她的手背。她的手出奇的冰冷,那溫暖的溫度一下子滲透,伊盼兒頓時回神,恍惚地對上了江旭,一抹不自在的笑容,訕訕地說道,“什麼?”說話的時候,又是不著痕跡地抽出手。
他卻不打算讓她繼續逃脫,再次緊緊抓住。
“發生什麼事了?”江旭固執地問道。
伊盼兒秀眉一蹙,輕聲說道,“爸爸的案子有眉目了,警署查到了遠承的合作對方,很有可能……”
“不是這個!”江旭沉聲打斷,犀利地追問。
“那還能有什麼事?”伊盼兒使勁地抽出了手,拿著筷子又扒了幾口飯。
江旭緊盯著她,她的雙眼閃爍飄忽。腦子裡無數個猜測,到最後只刪除成一個。他不自覺地挑眉,狐疑地問道,“是不是因為他?”
“誰?”伊盼兒一悶,困惑問道。
“裴煥。”江旭頓了頓,脫口而出。
他一直都記著那個男人的名字,甚至還派私家偵探查過這個人。可是光是臺灣同名同姓的人就有好多,可別提這個世界。他不知道哪個男人才是住在她心裡的男人,但是卻那麼想與這個男人見上一面。
甚至還想……揍他。
他怎麼可以讓一個女人為他傷心到如此地步。
伊盼兒窒悶半晌,突得放下筷子,原本就沒有食慾,現在是一點胃口也沒有了。她不去回望江旭,閃躲著他炯炯有神的注目,站起身來,走上樓去,“我有點累了,碗筷你收拾下吧。我想去睡了。”
“逃避有用嗎?”江旭坐在椅子上,沒有扭頭望向她。
伊盼兒走到樓梯口,整個人僵住,不再動彈。過了好久,她沉默不言,走上樓去。
回到房間,反手關了門。
伊盼兒靠著門背慢慢地跌坐在地上,無力地將自己蜷縮成一團。
難道她不知道嗎。
逃避根本一點用也沒有。可是讓她又怎麼選擇面對。她沒有選擇的餘地,不能再去愛,卻連恨他也做不到。只好不去想啊,不去提起他。逃避了所有關於他的一切,卻清楚明白逃不了自己的心。
“咚咚——”房間的門被人敲響,江旭急切的男聲傳來,“盼兒,警署來電話了!”
伊盼兒急忙起身,開啟了門。她接過江旭手中的無線話筒,“喂”了一聲。電話那頭的警署探員曾經與伊盼兒有過一些交情,所以才會將案子的情形透露,他低聲說道,“遠承的負責人找到了,可是……”
“什麼?怎麼會這樣?”伊盼兒握著話筒,一股悶氣沖上了頭頂。
為什麼突然死了,哪有那麼巧的事情。當他出現後的第三天。
jap的英文縮寫,不正是日本的意思嗎?
“伊盼兒?伊……”電話那頭,男聲還在呼喊。
“我知道了。”伊盼兒掛端了電話,神色倉皇。江旭瞧出她的不對勁,卻沒有說什麼。
※※※
已經是深夜了,寂靜的夜晚。
“少爺,我們終於在臺北找到了遠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