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完,又是朝後退了一步,憤憤地將公寓的門再次用力地關上了。
“絕情的盼盼!絕情……好痛……”裴煥沒有抬頭,難受地哀嚎著。
他低下頭望著自己的手,看見了那滴滴血跡。忽然停了聲音,沉默不語。聽說白血病動不動就會流鼻血,耀司每次在流鼻血的時候是什麼感覺?
想到這裡,心裡忽然又鬱悶了。
席耀司!他真是個大白痴!應該早就知道自己得病了吧?竟然隱瞞了這麼多人?他當自己是神仙嗎?真是的!他要氣瘋了!
“現在,倒是發現錢依依有點可憐了!耀司那個笨蛋!以為自己是聖人嗎?什麼事情都瞞著?一年時間?如果……”
“如果一年後……”
“啊呸呸呸!”他想到那不好的後果,連忙呸了幾聲。
裴煥心裡面嘀咕著,轉身又是走向電梯。
電梯門關上的一瞬間,公寓的房門開了條小縫隙。
伊盼兒瞧著電梯的方向,露出一個狐疑的表情,“神經病男人,一個人在瞎嘀咕些什麼?一年後怎麼啦?竟然又回來發春!”
她說完,伸手狠狠地擦了擦自己的嘴巴,將他的痕跡擦幹淨。
隨即,反手將門關上了。
裴煥離開伊盼兒所住的大樓之後,直接去地下室取車。開著自己的福特,一路奔向臺北機場。在開車的這段時間裡,他想著自己該怎樣才能夠幫到耀司。
“rh陰性ab型血?rh陰性ab型血!……”
是個難題啊!這種血型,全世界都這麼稀少!就算是找到了相同的血型,也不能表示骨髓不會遭到本身的排斥。突然之間怎麼會感覺沒有希望……
他搖搖頭,不能讓這種感覺繼續下去。
此刻,堅定信念的人,除了耀司,除了桑凱琳,除了席家的人,除了他自己。更是包括被瞞在骨裡的錢依依,那個同樣變得有些傻的人!
以往她的聰明都去了哪裡,為什麼沒有發現耀司的變化呢?難道說戀愛中的人都是傻得像個傻子嗎?應該是這樣的吧!
正想著,他扭過頭匆匆地瞥了眼窗外,此時天色已經深沉。
一腳踩下油門,更是加快了車速。
他恨不得變成小鳥,馬上飛到美國去。
看來這一次,他還要再次回去日本,讓山口組的人查查在日本是否有同血型的人!就算是讓整個山口組的人盤點日本,也在所不惜!
臺北的夜色濃鬱,長長的路燈連成了一條線。
福特車像是一道閃電,從道路這頭飛似地閃過,駛向另一頭,終於化為一個黑點,淹沒於這片夜色裡,消失不見。
另一頭,臺北某個小區,十一幢a樓四樓。
四樓的一間公寓內,洗浴室裡時不時傳出潺潺流水聲。
錢依依正躺在浴缸裡在洗澡,她慢慢地睜開了眼睛。起身站了起來,拿過一旁的浴巾將自己裹了個徹底。又是騰出另一隻手,拿了條幹毛巾擦頭發。
身上的水還“滴滴答答——”地落下,她邁著碎步走出洗浴室朝著臥室走去。
臥室裡沒有一個人,安靜到可以聽見水滴落地板發出的細微聲響。
錢依依忽然感覺到有些害怕,這份害怕裡只是落寞以及孤寂。扭頭看了眼時間,晚上十一點整。時間如此漫長,第一天還沒過去,還差一個小時。
她拿出電吹風,按下開關,將頭發吹幹。
“轟轟——”吹風機發出微微聲響,是這間空洞的房間裡發出唯一的聲音。
她扭過頭,目光瞥見了緊閉的大衣櫃。而衣櫃裡還放著自己兒童時代,最為珍愛的娃娃。還可以記得,自己得到娃娃時是如何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