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聲音壓低了些,聽起來更覺陰冷:“給本王查。膽敢陷害王妃,本王定要加倍還回去讓她知道惹到本王的後果,生不如死。”
“所以我把這個字改了,改成‘主’,暗指被主子所殺。之後聽過影衛的回報,我肯定今晚動手的是兩人,一個負責引人到夏府,這就形成了更有利的證明,將王妃下毒手這事落實。另外一個負責下毒,此人應該還在王府。我已經讓守護密室的綠衣玄士集體去看楚楚的死亡現場,不出多時必定會有人去給幕後黑手通風報信。”辛捷風早知道事情牽扯到夏子夢,慕容清風肯定無法理智。
只是他沒想到,慕容清風會這麼憤怒。剛剛他拍桌子那一掌,可是使了全力,桌子當時碎成渣。
這是他跟在慕容清風這麼多年,第一次看到他如此憤怒。
也是第一次看到他全部的勢力。
靠,這一掌的內力,快要和他持平了。而當年他們第一次相見,慕容清風救他的時候,分明實力不如他的一半。
“這招打草驚蛇做得不錯。”慕容清風眼中流露一絲贊賞,“殺人還嫁禍給王妃,必定是恨極了王妃,或者和王妃有利益沖突。你覺得司馬純和葉梓萱,誰嫌疑更大?”
辛捷風把手捏地嘎嘣作響,殺意一朝洩漏,室內頓時陰寒如冬日:“不管是誰,引出來便是。如果這人沉得住氣,那我們就按照她布的局,讓她認為你懷疑王妃,此人必定會露出馬腳。”
“怎麼,手癢了?”慕容清風知道辛捷風呆在自己身邊多年,實際上出手的機會並不多。
對於一個頂尖高手,練武之人,只能看著人打架或者切磋,那絕對是非人的折磨。
“有時間,我們切磋一下?”辛捷風沖著慕容清風挑了挑眉頭。
慕容清風卻興趣缺缺地回絕:“你選錯了物件。拋媚眼,去找秀秀。”
“……”辛捷風被噎的差點嗆到,一張臉比進屋的時候還要黑,連夜幕都要自嘆不如。
“好了,言歸正傳。你那邊抓緊點,不準再容有失。”慕容清風下了死令。
辛捷風卻沉吟了一下才接過話題:“你覺得將計就計如何?如果是司馬純,我們就把她謀害王妃和栽贓的事讓夏青天知道,讓他們去鬥個你死我活好了。如果是葉梓萱,就要看你怎麼想了。太後那邊,要有一個交代吧?”
葉梓萱是太後那邊的親人,好像還是唯一的血脈了。
“不管是誰,都可以利用這次的事情,讓夏青天和第三方勢力火拼。這可是別人送給我們的好棋!”慕容清風勾了勾唇角,眼中閃著精明的光。
至於梓萱的可能,是他最不願也最擔心的。
不過如果真的是葉梓萱做了這一切——家有家規,國有國法,犯了錯,就算逃得過人間制裁,也逃不過命運的審判。
“去準備吧,不著痕跡把今晚的事情讓夏青天的人知道。”慕容清風放下茶杯,走向窗邊,遙遙看著陰著的天。
辛捷風看著他沉思的模樣,一勾唇角,然後大步離去。
夜色中,慕容清風挺拔而頎長的身影立在書房的窗戶旁。窗外的月色從樹頂投影進來,將他的身影拉得猙獰而詭異。
而他的面色,也因為被窗戶遮住大半的原因,讓人看不出表情。
過了一會兒,他回房看到夏子夢睡著了,這才將門關上,留下影衛守著她的安全,離開了蒼皓居。
他走之後,風更大了,猶如鬼哭狼嚎一樣,席捲大地,天地為之失色。
轉而,一道閃電宛若遊龍劃過天際,接著,驚雷頓起。
雷聲落下的時候,大雨傾盆而下,從房簷上直落下來,墜到地上,形成一道雨簾。
第二天一早,雨停了,但是天依舊陰沉。夜裡涼爽了一瞬,可隨著時辰的推移,熱度歸來,天悶的讓人透不過氣來。
夏子夢覺得自己就跟洗桑拿一樣,腋下,額頭……幾乎每一處都汗如雨下。
“王妃……”秀秀端著早點進來,臉慘白慘白的,眼圈又紅又腫分明是剛剛哭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