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你明明已經成功勸阻他了,花費了極大的精力和心力讓一個對未來絕望的孩子重燃起對未來的希望,甚至他的空間裡都發出了諸如“世界上還是有好人和美好的東西”的感嘆——但是卻在一個星期後卻收到了他的訃告,而且原因只是因為他父母的嫌棄和責罵。
林升的感受就與之類似,甚至還要嚴重上許多。
他實際上已經患上了很嚴重的心理問題了,如果他現在像馬文一樣擁有自己的備忘錄助手,那麼採用了人工道德規範的他很可能僅僅因為備忘錄助手給出的一種可能性就變成墮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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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文和無足鳥很難想象如果這樣的事情再一次在林升的面前重演會發生什麼。要知道這次可是一整顆星球需要林升去挽救!
要知道無盡探索號的最高許可權可是在林升手裡,無足鳥並不想去目睹林升變成“墮落者”或者“黑化”會發生什麼事情——反正那一定不會是什麼美妙的事。
既然將危險掐死在萌芽裡的計劃沒有實現,無足鳥很快就把b計劃給翻出來了。那就是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裡她都會不斷地向林升重複事情最壞的結果,讓他提高自己的心理閾值。
還有對林升計劃作出一些更改。
“林升,”無足鳥指出林升計劃中不可行的地方,“我建議將‘終結未來海鐸04上的一切戰爭及其發生戰爭的可能性’這句話刪掉。它是不可能實現的。”
“怎麼不可能!”林升讓無足鳥仔細看看自己引用的資料和模型,“《行星文明學》還有《自洽文明理論》都提出了超過十種演算法,我已經仔細計算過了,還有《社會執行矛盾學》我也讀完了。”
“避免行星內文明戰爭矛盾的可行性並不為零,海鐸04上的社會問題甚至還比不上其中一些中級的模擬習題。”
“火種、衛星殘骸資源、從一開始就承接複合體基礎體系的社會理論……”林升露出了一種絕對自信的笑容,“老實說我覺得海鐸04的情況只比一些基礎題難一點,那些關於資源問題預設的計算公式和基礎常數很多都派不上用場!那個墮落者留下來的遺產太過豐厚了!”
在馬文看來,如果有什麼比一個一腔熱血的完美理想主義更討人厭,那一定是一個有著堅定信念和理論基礎的完美理想主義者。
而最為討厭的就是信念和理論基礎都有,而且有著足夠的力量和豐富的資料和知識的完美理想主義者。
“如果這個世界真的是按照理想化模型來運作的話,”馬文嘟囔道,“你沒有過實踐的經歷,林升。”
馬文最後給出了自己認為的底線條件:“如果你做好最壞的打算我就加入你的計劃。”
對於馬文的加入林升很高興,他想不出自己失敗的可能性,所以林升飛船爽快地答應了馬文那可有可無的條件。
“你呢?無足鳥?”
無足鳥的投影做了一個彎腰遵從的動作:“當然,這是您的意志,林升船長。”雖然現在她和馬文已經在暗地裡開始商量應該怎麼扭轉林升現在的念頭了。
無足鳥和馬文實際上並不在意海鐸04最後會怎麼樣,他們在意的是林升所展現出來的一種不成熟思想——既然我拯救了一個人文明),我就要保證它能夠安全地成長起來而不是因為某個意外而毀滅。
這種想法在複合體很多組織中都很正常,但問題是他們有透過一系列複雜的演算法來給自己拯救的生命的“成長”下一個定義,更是用情緒化模組來保證不去幹涉“成長起來的生命”。
會議結束後,馬文和無足鳥在通訊頻道里大吐苦水:“他給自己定了一個好的開始但沒有規定一個完整的結束,他腦海中那種情緒化的念頭就沒有消退過!”
“你知道的,他還是一個孩子,”無足鳥反過來安慰他,“我們可以幫助他的,畢竟現在他是船長不是嗎?”
“是啊,”馬文話語裡滿是吐槽,“反正我們不可能遇上什麼危險,就算是眼看著他把銀河系搞成一團糟對複合體也沒有一點影響。”
“讓一個孩子成為複合體的代表,把他丟到銀河系裡,”馬文不住地哼哼,“真不知道那些傢伙是怎麼想的。”
無足鳥臉上始終是一種溫暖而且禮貌的笑容:“我們最不缺的就是時間,不是嗎?”
通訊頻道里的聲音最後還是慢慢地平息了:“是啊,我們現在最不缺的就是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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