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它砸了。”
雖然林升的語氣非常非常輕微，但在座的所有聖者都聽得一清二楚。一旁的墨義敢對天發誓，這是他幾百年來第一次看到幾乎所有的聖者都同時露出了震驚的神情。
“還能修嗎？”
不知道哪一個聖者首先問出來了，緊接著有些渙散的目光重新聚集起來。
“小範圍的熵減溯源你覺得怎麼樣？”
“我覺得不如全資訊態掃描後組合起來試試。”
“費仁，你們那演演算法能用在修復上面嗎？”
眼看著聖者們已經開始討論看看能不能將墨義原本所在的地方的所有物質的高維時空都查檢視了，林升趕緊打斷他們口中諸如“飛昇試試”、“破壞線性時空”之類聽起來就很可怕的修復測試。
“我的備忘錄助手不是有它的結構資料備份嗎？”
在座的聖者沒有一個理會林升的，如果不是據墨義所說林升是拿分奇點技術的實際使用者，哪怕是再寬容的聖者也要為林升這樣暴殄天物的行為而動怒。
甚至對於這些追求真理的聖者們而言，如果之前目睹一項，不，哪怕是聽說一項奇點技術的造物被粗暴地破壞掉了，他們會真切地告訴那個破壞者什麼叫複合體的殘酷。
費仁倒不像那些他眼中的科研瘋子那樣對這件事情那麼憤怒——雖然他同樣很憤怒，不過他同時問了林升一個問題。
“我說林升，你為什麼要把它砸了呢？墨義提供的資料不是說他告訴你了你的複製艙究竟是什麼東西嗎？”
畢竟這在費仁看起來可太奇怪了，就像誰會在賺到了一個億後的第一件事是把錢取出來燒掉呢？
“我知道，”墨義的開口把注意力都吸引過來了，而林升選擇立刻打斷他的發言——畢竟如果被這些聖者們知道自己選擇砸掉複製艙只是因為一件如此自私而且微小的原因的話……
林升選擇不去想那個可能性，他趕緊提出自己的看法：“我同意把備忘錄助手給你們研究了！只要你們——”
“他同意了！墨義！費仁！剩下的事情就交給你了！”9
林升只是眨了一下眼睛，房間裡傳出近乎同時響起的聲音過後的第一個瞬間，整個屋子裡就只剩下了墨義、林升和費仁三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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