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好的。”
瑩瑩說:“老闆買單!”
快下班的時候,我收到一條簡訊,這年頭給我發簡訊的人還真不多,多半都是久未聯系的同學,我定睛一看,果然,一個簡單粗暴的婚禮請帖,時間地點姓名,我一看姓名,黃博宇和劉美娜,這不是我大學暗戀了三年的學長和那場大雨裡被他接走的我的學妹嗎!
他們終成眷屬,竟然還讓我花錢!
我默默地看向窗外,心有翻來覆去滾動著兩句話,一句是對黃博宇說的:
“學長,您還留著我電話吶!”
另一句是對劉美娜說的:
“學妹,你還讓黃博宇留著我電話吶!”
可是生活總是有讓你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比如說就在快下班的時候,我突然接到了黃博宇的電話。
簡訊可以不回,但電話不接就不太好了。
黃博宇第一句話就說:“我就知道,你是個不換電話號碼的好姑娘。”
他的聲音還是那麼好聽,當年在學校的大學生廣播電臺,每天傍晚五點半,黃博宇的聲音總是伴著我去自習室的路上,每次聽他播音,總是有一種想沖進播音室看看他長什麼樣兒的沖動,可是我連電臺的門在哪兒都不知道,於是我下定決心考進大學生電臺,半夜趴在被窩裡學寫新聞稿,等到電臺招聘,我就成了黃博宇的“新同事”,聽他每天念我寫的新聞稿,然後成為他的朋友,成為我暗戀的那個人。就在我以為會水到渠成的時候,誰知下大雨才是檢驗真愛的重要標準。
黃博宇這話聽著雖然別扭,但也在理,我說:“師兄好久不見啊。”
他說:“我剛才給你發的簡訊,你看到沒?”
我裝傻:“啊?你給我發簡訊了嗎?我上班太忙了,沒注意啊!”
他說:“沒關系,我要和美娜結婚了。”
我說:“真的啊!太好啦!你們終於修成正果啦!真替你們高興!我都快哭啦!”
說實話,我誇張起來連我自己都怕,我說完,周圍那幾個要下班的同事們全都不收拾東西了,他們停下來看著我,等著我放下電話跟她們八卦。
他說:“謝謝,你一定要來,我還有事兒要請你幫忙呢。”
我說:“哎呀,我那天有事兒啊,要陪我男朋友挑傢俱。”
說完我就發現自己暴露了,既然沒看到簡訊,怎麼能知道是“那天”有事呢?不過暴露也好,我也就不用再多說什麼了,可我沒想到的是,黃博宇學長已經在這幾年不見的時光裡,練就了一身不要臉的硬氣功。
他說:“沒事兒,我們婚禮 8 點 48 分就開始了,典禮結束時傢俱店肯定還沒開門呢。”
那麼連喜宴也不打算讓我吃一口是嗎?到這個份兒上,我對他的懷念與愛戀統統變成了指關節的痠痛,連握著電話都費勁兒了。
他接著說:“所以你就過來吧!早點過來,我真的有事兒請你幫忙,映真。”
他一叫我的名字,我的心就立刻軟了下來,我想求求他別用我愛的聲音叫我的名字,我還是會難過,會不甘心,會可憐自己的敗下陣來。
更會任他擺布。
我聽見我說:“好的,我早點過去幫忙。”
第二天,我打扮漂亮,八點就過去了。我事先和楊照說好,讓他 10 點半的時候來飯店接我。
我一到場,黃博宇就熱情的把我拉到一間沒有門的小屋裡,屋子裡放滿了婚禮的用品和酒水什麼的,就像一個倉庫。
我說:“學長,你今天好帥啊,恭喜你。”
他說:“謝謝,我知道。映真,一會兒典禮開始,所有人都得去看典禮了,這屋裡有這麼多酒水,不能沒人看著,到時候你就在這兒待著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