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非須盼得君歸來,唯獨當月光照耀星海,除卻君以外遺白,孰能教妾身還複嗟嘆......”
等到月舟再臨近點的時候,曲風再變,卻失了先前的溫柔音韻。
“孩兒乖,快睡覺,月兒照來風在搖,莫要撓,也別叫,夭折的孩子不打鬧,一動不動最可笑......”
這歌聲似有若無,卻又絲絲縷縷盡數傳入眾人的耳內,眾人只覺得陰風陣陣,牙關止不住打戰,陰森恐怖的氣氛席捲而來。
就在此時,眾人耳朵內傳出了一個中年男子爽朗的笑聲,此笑聲蕩滌心靈深處,破碎一切妖邪詭術,同時無窮無盡的劍意發出輕鳴,一下子便將眾人從各種古怪的歌聲中解放出來。
“月憂,你的歌還是一如既往地難聽啊,這麼多年了,這個倒牙酸的習慣還是不曾改去嗎?”
劍天涯臉帶笑意,直勾勾地盯著舟船上身形妙曼的婦人,此人臉上籠著一層粉色薄紗,將半張臉都擋住了,唯獨留下一雙秀美的雙眸,細長的睫毛彷彿會說話,隨風而動。
“呵呵,劍天涯,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是一點也不懂得欣賞音律之美啊,連向道宮那群牛鼻子,也是誇耀我的曲子只是天上有之,人間絕無啊。”
少婦如空谷幽蘭的嗓音傳下來,仿若涓涓流水般流淌在眾人心間,一下子便沖刷了他們方才的失禮和慌亂,心中對於此人的印象好轉了許多。
劍天涯心中嘰咕一聲那是自然,正常人誰能聽你的歌,臉上卻是笑道:“書劍閣劍天涯代表書劍閣全體歡迎來自澤州的聖地月宗朋友前來,還請月宗的朋友下來一敘。”
月憂又呵呵笑了幾聲,大喊道:“看來我們來得最早,泰州那群老頑固都還沒到呢,妹妹們,那就讓他們看看我們的熱情吧。”
舟船緩緩降下,竟然從中走出了許多鶯鶯燕燕,一個個身形苗條的少女嘰嘰喳喳走了下來,廣場上無數道火熱的目光便都聚集到了她們的身上,她們卻絲毫不躲避這些目光,一個個捂著嘴巴四處張望,洋溢著青春的氣息。
“靠,正點啊,這居然是一個全由女弟子組成的聖地,哇......”
張千寒口水都快要流了出來,興奮地拉著吳狄和王秋白二人,小聲地跟他們議論哪個腿最長,哪個白兔最大,惹來了吳狄和王秋白二人一致的白眼。
這些可都是帶刺的玫瑰啊,一個個修為都不弱於在場的天才弟子,張千寒這小子上去還不夠人家一個指頭戳的呢,典型的有色心沒色膽的家夥。
月憂扭著水蛇般的腰肢,如同一個熟透的蜜桃,來到劍天涯旁邊。一路上不知道吸引了多少目光,吳狄只聽得周圍年輕氣盛的少年們都重重嚥了一口唾沫,連一向冷漠的王秋白,目光都停留了好幾秒。
吳狄見他喉結動了動也是笑了起來,年輕,還是太年輕啊。
能不能像我一樣成熟一點,看著這群妙曼少女,我就面不改色,一點也不為她們所誘惑,如同坐懷不亂的柳下惠一般。
額,不對。
吳狄皺起了眉頭,怎麼越說越像是進宮的那些宦官一樣呢?不,一定是我的意志力堅定,不為世俗紅塵紛亂所動。
吳狄將心中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驅逐出去,人群中又開始小聲議論起來,一抬頭,看到了一艘特色鮮明的舟船。
此舟總體為黑白兩色,左邊是黑色,右邊是白色,上面的風帆頗有一種陰陽八卦的味道,卻是畫著一個拂塵,黑柄白毫,看起來便是不凡。
船身還圍繞著許多黑白二氣,遠遠望去只覺震撼,感慨道法無邊。
正是泰州的聖地向道宮無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