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裡的民警,大多是泥腿子出身的,包括鄭陽榮這個所長,自然沒有什麼顧忌的,說話都是十分的粗鄙。
鄭陽榮狠狠的罵了一聲,跟著就看著顧大春說道:“這案件查得怎樣了?”
“還用查嗎?肯定是姚大福幹的!我們已經掌握了不少有力證據。”
說到這裡,顧大春有些遲疑的接著說道:“鄭所,真的要查下去嗎?這姚大福不但是鎮裡唯一的億萬富豪,有一家資産過億的公司,還是馬副鎮長的小舅子……”
他是鄭陽榮一手提拔起來的,是鄭陽榮的心腹手下,說話也沒有那麼多顧忌。
“麻痺的!”鄭陽榮又罵了一聲,“怎麼不查,你想讓鄉裡十幾萬人都戳著我的背脊骨罵?”
“這狗、日的姚大福,占人祖墳就算了,還僱兇殺人,簡直無法無天!”
他停了一下:“繼續查!不過要注意點,別宣揚出去,找些信得過的兄弟辦事,所裡有不少他的線眼!”
“等收集好證據,都送到我這邊來,剩下的就交給我了!我就算拼著不要這身衣服,也叫這姚大福好看!”
顧大春點點頭,卻是有些疑惑的說道:“鄭所,這次虎溝村的人報警,卻是有些奇怪的地方,專門說什麼姚大福要挖姚烈的祖墳,還提了好幾次,我感覺有些古怪。這個姚烈莫非來頭很大?”
作為一個基層民警,辦案經驗豐富,顧大春還是能聽出一些問題的。
“姚烈?”鄭陽榮喃喃的說了一句,總感覺這個名字很是熟識,習慣性的抓了抓後脖子。
這是他一向的習慣,想不通問題就覺得後脖子發癢,然後抓抓後脖子,很多時候會靈光一閃的發現問題症結所在。
雖然這聽起來有些迷信,但事實就是這樣,鄭陽榮還多次戲言,因為這個習慣,讓他破了不少案件,立了許多功勞,他這個所長就是靠抓後脖子得來的。
果然,後脖子抓得舒坦了,鄭陽榮眼睛一亮,終於記起在那裡聽過這個名字了,頓時一拍大腿,大喜說道:“麻痺的,莫非是他?要真的是他,這姚大福也就玩到頭了!”
顧大春不解問道:“鄭所聽過這個名字?虎溝村有比姚大福來頭更大的人?”
鄭陽榮擺擺手:“不急,我打個電話給市交警大隊的兄弟確認一下先。”
在市交警隊,他有一個鐵子,是一個村的,從小玩到大,有一次這鐵子回來,喝醉酒的跟自己吹噓,提過姚烈這個名字,說這個人牛得一塌糊塗的。
雖然鐵子只是普通交警,論職位還比不上鄭陽榮,但在市裡工作,眼光肯定要比鄭陽榮高得多,既然鐵子都說這個姚烈牛得一塌糊塗,肯定有著不弱背景,真是他的話,說不定能和姚大福這個地頭蛇扳扳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