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會這樣幸運。
雙生胎,縱是到了後世,也很少能有這樣的福氣。
秦姝在那裡高興,楚昱澤卻是沉下了臉來,一揮手就將桌上的飯菜打翻在地。
見著楚昱澤突如其來的動作,秦姝頓時面色一變,沒等她開口,陸成聽到聲音便從外頭走了進來,見著灑了一地的飯菜和碎了的茶盞,他忙上前小心翼翼的叫了聲:“殿下。”
“秦氏近身的宮女伺候不周,杖斃!”
聽著楚昱澤的話,銀杏面色頓時就慘白如紙,立在那裡連求饒都忘記了。
秦姝亦是心中大驚,想都沒想就開口道:“殿下不可!”
自打秦姝進宮,銀杏便在她身邊伺候,雖說名義上是主僕,可她心裡頭卻是拿她當自己親人看待的。
這話才剛說完,屋子裡的氣氛就變得詭異起來。
陸成站在那裡,也低下了頭,他伺候了殿下這麼多年,還是頭一次見有人敢對殿下說一個“不”字,而且,還這麼大聲。
這秦氏,膽子可真夠大。
楚昱澤臉色陰沉,秦姝又急又怕,眼淚忍不住落下來。
“根本不關銀杏的事,都是婢妾自己吃不下,求殿下……”
“當奴才的不能勸諫主子,留著又有何用?”
看著他毫不動容的樣子,秦姝遲疑了一下,退後一步,就跪了下去。
“殿下若要罰,就罰妾身好了。”
陸成站在那裡,見著秦姝這樣,方才平靜的面孔也微微變了變。
他伺候了殿下這些年,自然知道殿下最恨的便是被人威脅。
秦氏這番,分明是在威脅殿下。別說她肚子裡懷著殿下的骨肉,縱是沒有,依著殿下待她的心思,哪裡會捨得責罰她。
見著秦姝的動作,楚昱澤面色一沉,好像下一刻就要發作出來。
“殿下,秦主子有孕,可禁不起這樣跪著。”陸成的視線在二人身上轉了轉,上前一步低聲勸道。
“帶下去,杖責二十。”楚昱澤的視線落在癱軟在地上的銀杏身上,口氣終於是有了一絲松動。
陸成點了點頭,應了聲是,使了個眼色,就有兩個太監將人帶了下去。
很快,院子裡就聽到一陣杖責的聲音,銀杏的嘴被堵著,等到杖責完後,才被人架著跪在了殿門口。
“主子有孕,就別進去謝恩了,抬回房裡去吧。”
陸成吩咐了一句,很快就有兩個婆子將銀杏抬回了屋裡。
這邊,楚昱澤伸出手來,將秦姝拉了起來,又扶著她坐回軟榻上。
屋子裡一片狼藉,這會兒卻早已收拾的幹幹淨淨。
秦姝的面色變了變又變,沉默了好半天,才抬起頭來問道:“殿下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方才她又驚又怕,哪裡還有工夫想別的,這會兒卻是覺出幾分不對來。
周太醫是楚昱澤的人,他診出脈來會不告訴他這個太子殿下嗎?
因著朝堂之事,他半個月都沒過來,如今突然過來,自然不會是因為他想她了,所以才過來。
秦姝心裡想著,愈發覺著楚昱澤方才那般震怒,其實是在演戲。
他若是存心要處置一個奴才,哪裡是她跪地求一求他就肯放過的。
而且方才陸成的表現,也有些不對。
似乎是看出了她心中所想,楚昱澤看了她一眼,開口道:“在生産之前,孤會將你禁足在院子裡,穩婆,嬤嬤,還有一應的奴才,陸成會替你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