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氏一臉恭順的樣子,聽了郭氏的話,小心翼翼的看了王才人一眼,這才落座。
秦姝坐在那裡,將韓氏滿眼不安的樣子看在眼中,心中覺著這韓氏真是個會演戲的。
果然這模樣好看的,便有當白蓮花的潛質。
秦姝想起韓氏的身份,突然就有些疑惑,依著楚昱澤的性子,大概是不會寵幸韓氏的,怎麼突然間就變了主意。
不管怎麼說,韓氏的嫡姐可是二皇子妃。
秦姝心裡想著,不免細細觀察著坐在那裡的韓氏,又回想方才韓氏進來時候走路的樣子,心中不由得咯登一下,起了疑心。
從正院裡出來,秦姝看著韓氏絲毫沒有不適的朝前走去,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意。
直覺告訴她,楚昱澤昨晚根本就沒有碰韓氏一個手指頭。
染指什麼的,絕對是想多了。
見著秦姝含笑的目光,銀杏忍不住問道:“那韓氏得了寵,主子怎麼還能笑得出來?”
聽著銀杏的話,秦姝似笑非笑看了她一眼,輕輕搖了搖頭。
銀杏跟在秦姝的身後,道:“主子快些回去吧,昨個兒主子說想吃鍋子,奴婢一會兒就去膳房叫他們準備去。”
秦姝笑著點了點頭,朝自己的小院走去。
這邊,韓氏才回了自己院子,就見宮女綠春從屋裡出來。
見著韓氏,綠春的眼中閃過一抹異樣,面兒上卻不敢露出分毫。
上前一步,福了福身子叫了聲主子。
韓氏看了她一眼,回到屋裡,就見著床上鋪著嶄新的褥子,淺淺的水紅色,上頭繡著鴛鴦戲水的花樣。
想著昨晚的事情,韓氏看向綠春的目光便多了幾分審視。
綠春站在那裡,察覺到她的視線,心裡瞬間緊張起來。
她方才收拾床鋪,便覺出了些不對頭。
如今被主子這樣瞧著,心裡頭便慌亂起來。
昨個兒,殿下根本就沒有寵幸自家主子,難怪早上起來的時候,主子的臉色不好。
韓氏看了綠春好半天,才出聲問道:“你進宮多少年了?”
聽韓氏這樣問,綠春有幾分不解的抬起頭來,老老實實回答道:“回主子的話,奴婢進宮有六年了。”
韓氏看了她一眼,逕直走到軟榻前坐了下來,冷冷的對綠春警告道:“既然進宮多年,那便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說錯了話一不留神就會送了性命去。”
聽著自家主子的話,綠春的臉色驀地一變,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著急的保證道:“是,主子放心,奴婢什麼都不知道。”
韓氏看了她一眼,恢複了平日裡的溫和。
“好了,起來吧,往後你就負責收拾床鋪,別讓其他人插手。”
“是,主子。”
綠春應了一聲,這才站起身來。
韓氏坐在軟榻上,想著昨晚的事情,心裡就愈發的難受起來。
她自小就出落的好,雖說是庶女可在府中也是頗受重視的,可自打進了東宮,處境卻是全然不同了。
好不容易留住了殿下,殿下卻是連碰都不願意碰她一下。她的眼前浮現著殿下冷漠的目光,心就控制不住痛起來。
“去打聽打聽,殿下可回來了?”韓氏看了站在那裡的綠春一眼,吩咐道。
“是。”綠春應了一聲,福了福身子就轉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