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歸,不像前世那樣都是絕路了。
援軍一走,京城沒過幾天就全然入了夏,天氣分外悶熱,沈慕煙貪涼,每日只是縮在屋裡,成日用冰不斷,對宮裡也是稱病抱恙,不肯見皇後。
看似偷閑,實則沈慕煙可是忙的不得了,連修了幾封書命黎清親自送出,直到漸漸有人來答複。
前世的時候,她七歲便被父親送到了好友虛未子家中,那老兒自己過了一輩子,對這麼個女娃娃實在很是疼愛,沈慕煙平素又古靈精怪的,虛未子便傾囊相授,沈慕煙也把他的本事學了個大概。
在她十三歲的時候師父就送她回了沈家後獨自離開,說是已沒有什麼可以教的,自個兒雲遊四海去了。
沈慕煙還有一個師兄,是當年虛未子某天親自出去帶回來的一個小男孩,不知姓名,後由師父取名淩陽。
他本是北陽侯爵之子,因為當年太子親手策劃的大皇子“謀反”一事遭到牽連,滿門被滅,在親眼目睹爹孃被害之後性情變得沉默寡言,只是一味的練功。
沈慕煙此時修書,就是讓他來京,有些事,旁人插手她終歸放心不下。
自從收到沈慕煙的來信,淩陽便一路快馬加鞭的從燕州趕往京城,當他風塵僕僕的出現在沈府的時候,沈慕煙還有些猝不及防。
“還是要讓你趟進京城這渾水裡了。”沈慕煙心底是十分愧疚的,看向淩陽的眼神中夾雜著無奈,“淩陽,麻煩你了。”
“無妨。”淩陽笑笑,轉而聲音冷厲起來,“你也知道我早晚也是要回來報仇的。”
沈慕煙起身走到一邊,眼神淡淡的,但滿是執著,“我們的仇,自然是要由我們來報的。”
淩陽微微有些疑惑,他並不記得沈慕煙與太子有什麼冤仇,那她現在的針鋒相對是從何而來?
“北疆現在的局面,那幾位首領如今怕是早已潰不成軍。”沈慕煙估摸著時間也應該差不多了,援軍到之後,按照這一世的情形,得勝也是不費吹灰之力。
“是嗎?”沈慕煙不鹹不淡的反問,面罩寒霜,“他可是把玉城兵符送到了北疆手裡?”
“既然他這般不識趣,我也是要回報一二的。”少女靠在身後的暗金攢花軟枕上,抿唇笑了,表情卻讓人不由得發顫。
“你去幫我遞一道文書給宵水山莊的莊主,就說他一年前外出遇襲的始作俑者就是玉城城主姚成蘇。”那宵水山莊的人素來睚眥必報,姚成蘇怕是有的受了。
淩陽點了點頭,身影一動便消失在了沈慕煙眼前,留她一人在屋裡目光灼灼的不知在想些什麼。
黎清推門進來,“小姐,皇後又遣人來請您和夫人入宮了,說是長公主生辰,皇上也會在場,您看這次……”
沈慕煙扶額,她還真是不肯放棄啊,她已經一推再推了。
“你去跟娘親說,盛情難卻,這次無論如何也是要去的。”沈慕煙的話說的冠冕堂皇,實際不過是想進宮探探皇上的口實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