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婦人回答,雲隱對著在場的男女老少拿起了雲間那一套,開始侃侃而談:“小女子雖然沒有讀過多少書,但也知眼見為實這個道理。正所謂人雲亦雲,既然大夥沒有查實,又怎能輕易相信?”
“再說了,我方才已經檢視過了,小姑娘額頭很燙,的確是生了病。”
雲隱的這番話,懟得那些謹小慎微的人啞口無言。
就在這時,大漢終於撐著胳膊爬了起來。
雲隱用另一隻手偷偷在地上撿起一顆小石子,趁他人不注意,朝對方的腳踝用力一彈。
只聽“砰”的一聲,大漢又摔了個偷吃屎。
大漢經過了那連續的三摔後,已渾身是傷。由於雲隱技巧純熟,並未讓其他人發覺是自己做了手腳。所有圍觀的那些個吃瓜群眾,也紛紛表示是大漢運氣不好,加上身體不佳,才會惹出這樣的笑話。
面對眾人的嘲笑,大漢臉都氣青了。
“你給我等著!”大漢先弱弱地威脅了一句,緊接著抬腳跟兔子似的竄了。
雲隱表現的一臉無辜,低頭又在孩子的手上號起了脈。
脈象氣懸若絲,的確是生了大病,而且只剩下一口氣了。
雲隱趁著把脈之際,暗暗給孩子輸送了一些真氣,接著又從袖子裡拿出一個白瓶。
這是雲遊給他救命靈藥,瓶中只有三顆藥丸。雲隱本來想留給自己,可是面前的女孩已經奄奄一息,他又如何能眼睜睜地看著一條生命消逝?
將瓶子一傾,倒出了一粒褐色藥丸,給孩子服了下去。
在醫術方面,雲隱只是學了一點皮毛,至於這個女孩具體得了什麼病,他實在無法確診。
待妹妹氣息稍微平穩後,雲隱這才放下了心。
“小姐,時候不早了。”寸芯一旁提醒道。
雲隱點點頭,又拿了錠銀子,放到姐姐手中:“雖然你妹妹現在沒有生命危險,但還是要盡早去找大夫,這銀子就當做給你妹妹看診買藥的錢。”
“可是……”
雲隱拍了拍姐姐的肩膀視作安撫,隨即起身,準備離開。
背後忽然響起了女孩帶著感激的顫音:“謝謝姑娘!”
雲隱頓了一下,轉頭沖她微微一笑,隨後快步走上了馬車。
在不少人的注視下,停在路邊的藍頂馬車又開始滾動輪子,緩緩前行。
坐在車裡的兩人相顧無言,一時間陷入長長的沉默中。
過了好一會兒,雲隱才幽幽地問了句:“寸芯,你是不是在怪我多管閑事?”
寸芯搖搖頭,“姑娘想多了。”
雲隱有些不信,壯著膽子追問:“那你為何從方才起就不搭理我?”
寸芯愣了愣,垂眸一下:“我只是沒有想到,姑娘和小姐竟有如此的默契。”
寸芯怕雲隱不懂,又把話說得更加明白:“其實,若是小姐在這兒,也會和姑娘一般,幫助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窮人。”
寸芯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雲隱又如何不懂她的言外之意?無論是樣貌還是想法,他和慕容綾都出奇的相似。在雲隱心裡,兩人是孿生姐妹這一論斷已是板上釘釘的事。
只是,雲隱為何總感覺有一絲隱隱不安呢?
見雲隱有些心不在焉,寸芯不由地抬高了音量:“姑娘在想什麼?”
雲隱回了神,用和慕容綾一般的桃花眼注視著寸芯,緩緩地回答了之前的話:“既然想法都離奇一致,即便小綾算到了婚事,也不會丟下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