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隱輕輕用手捂住了雲玖的厚唇,微笑地回望著雲玖,深情道:“你不是你爹,我也不是你娘,只要我們真心愛著對方,就算頂著千萬壓力,我相信我們能夠逃脫得了這可笑的預言。”
“小隱,你真的願意?你不怕……”
雲隱粲然一笑,她拉起了雲玖顫抖的雙手,將它們緊緊地握緊,像是在給他信心,也在給自己決心。她的眼眸越發清亮,話語也更加堅定:“我只相信命由我定。”
雲玖微微一震,波濤洶湧下的大海漸漸平息。他將面前的人靠在了自己懷裡,用尖細的下頜貼著雲隱的腦袋,帶著一絲欣慰和感動,輕聲說道:“小隱,謝謝你。”
綠蔥蔥的林間,漸漸地點綴了不少嫩白的小花,刺骨冷冽的寒風在林間更加肆意張狂起來,隨著風兒一陣陣刮過,兩人的衣擺也跟著跳起了舞。
= =
夜色已深,夜空的星子也在雲兒的遮擋下提前回了家,就連平日裡與他們為伴的鳥兒都停止了鳴叫,沉入了香甜的睡夢中,只留那一輪玉盤在堅守崗位。
而灰色帷帳下睡得正沉的可人忽然眉頭一皺,大叫一聲瞬間從床上坐起,她抹了抹額間的冷汗,才驚覺自己只是做了場噩夢。
雲隱轉頭瞧了下窗外,見外邊還是一片漆黑,本想躺下繼續閉眼卻又想起了方才的夢境,她那濃烈的睡意頓時消散了不少。
雲隱打了個哈欠,拿了身外袍隨意地在肩上。剛一推門,一道黑影就從雲隱面前一閃而過。
“誰?”雲隱徹底清醒過來,她急忙揉了下惺忪的睡眼,朝周圍望了過去。
畢竟年前出了那檔子血案,對於行跡可疑之人雲隱自然是更加謹慎小心了。
外邊院子空落落的,在悽涼的夜色下,唯有掛於門房的兩個燈籠閃著微弱火光。周圍的一切靜悄悄地,好似並沒有人來過。
雲隱斜眼瞧了下那兩盞微微擺動的燈籠,緊珉的唇角微微翹起,將聲音稍微放大,故作慵懶狀:“看來是我疑神疑鬼了。”
她伸了個懶腰,從長袖內偷偷喚出了流光劍,緊接著剛準備回房的雲隱忽然一個轉身,舉劍朝一個方向刺了過去。
只聽“嗖”的一聲,躲藏在暗處的黑影閃身一避,出現在了稍亮的光影下,現出了黑影的面目。黑衣人在雲隱面前落了下風,正用手捂著臂上被長劍挑破的口子,有些慌亂看著對他揚劍的雲隱。
在皎潔的月華下,流光劍發出了微亮的寒光,而雲隱身上的隱魂珠也在此時透過厚重的衣袍微微發亮。
只是燈火微弱,黑衣人又用黑布遮去了容貌,雲隱實在辨不清來人的樣貌。
不待她開口質問,黑衣人突然向雲隱丟了個暗器,雲隱將猛然身子一偏避開,轉頭就見他逃入了茫茫的黑夜中。
若不是雲隱事先在燈籠上施了法,她又如何知曉有人闖了進來,這半夜三經出現了這麼個身份不明之人,她身為歸墟入室弟子怎麼可能會袖手旁觀?
只見雲隱輕身一躍,使出輕功追著那道黑影而去。
她的輕功可是歸墟裡數一數二的,不過那個黑衣人似乎也不比她弱,就在雲隱快要追上他的時候,黑衣人又加快了速度,和雲隱拉開了距離。
兩人一前一後地較量著,直到跑到了雨花所在的院落。
不知為何,雲隱剛追到此處,黑衣人就便消失了蹤跡。她停住了腳步,仔細地朝周圍巡視了一圈,也沒尋到那道黑影。
“奇怪,怎麼會不見了?”雲隱嘆了口氣,打算到別處找找,轉身卻見雨花房中依舊燈火通明。
此時已過了三更,按常理來算,雨花早就熄燈入睡,怎麼房裡還會點著蠟燭?雲隱心下生疑,便抬腳走了進去。
房門大開,只見兩頰坨紅的雨花正抱著個酒壇子喝著悶酒。不過雨花從小就受到了良好的教育,知書達理的她即便醉了酒,那姿態依舊端莊秀麗。